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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不能動怒。”

林輕梅扶著額頭,淚如滂沱,搖搖欲墜:“四嫂,你誤會了,何必把話說得如此難聽?我就是覺得自己沒用,給大家添了許多麻煩,想竭盡所能做點事情罷了。就算是我不謹慎,招了嫌,你也不必這樣不依不饒。”

真是給臉不要臉,夏瑞熙冷笑一聲,字字凌厲:“我不依不饒?是誰不依不饒?林小姐,你是讀慣了聖賢書的人,不比我這個只是勉強認得字的。可是無論書讀得多少,道理都是相同的。你倒是說說看,有沒有大姑娘深更半夜,衣冠不整,只是披件薄衣裳就往男人房裡跑的?來了還不算,拿著帕子往人身上貼,這是什麼道理?男女大防,你不知道?”

林青梅咬著唇不語,眼淚倒是收回去了。

夏瑞熙冷冷地看著林輕梅:“做人不要沒良心。自我進了歐家門,無論吃的,穿的,用的,什麼不是撿著好的給你送去?你病了,我去看你,你不好受,我去勸你。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只是念及林師父的情分,想給你留幾分體面,所以不曾點破。你若還是覺得我們對不起你,咱們就去林師父靈前磕頭燒紙,請他老人家判定一番如何?”

她用只有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不要以為我是和你開玩笑,這種事情,我真做得出。請了家裡上上下下所有人,設了靈位,咱們一樁一樁地當著林師父說,就從碧痕的事情開始說,瞧瞧我們報的這恩,到底有沒有報錯。這世上,沒有誰沒誰更聰明,別把別人當傻子。你也別在我面前出演要死要活的那一套,我不怕!”

她就是要和林輕梅撕破臉,逼一逼,看林輕梅的段數到多有多高。

結果林輕梅的段數果然高,不吵不鬧,只是捂臉大哭,肩膀劇烈地抖動,幾乎暈厥:“四嫂,你真的誤會了。我若是那樣的人,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那模樣委屈得,要是個人都會以為夏瑞熙怎麼欺負她了,她是真冤枉。可惜夏瑞熙不是人,她是探照燈。

良兒眨巴眨巴眼睛,去扶起林輕梅:“林小姐呀,什麼死呀活的,多不吉利。真要做了虧心事,老天爺真看著的。快別哭了,吵醒了小少爺,動靜鬧大了,大家都沒臉。我們少奶奶就是這個脾氣,有事說事,藏不住事,明早起來就好了。大家還一處過日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呢。奴婢服侍您洗洗臉,回去休息吧。”

夏瑞熙出夠了氣,懶懶地道:“回去睡吧。不管怎麼的,看在林師父的份上,我一定為你找個好婆家。”說完低下頭再不肯看她一眼。

門外傳來王周氏有些驚慌的聲音:“良兒,林小姐在你這裡嗎?她出來好一陣子也不見回去呢。”

門沒關,王周氏一眼就看見了林輕梅,以為她是在為小黃屎尿床哭鬧的事情發脾氣,忙忙地走進去:“四少奶奶,孩子不爭氣,總尿溼被褥,這樣下去不是法子,我帶孩子去住柴房吧。”又對著林輕梅說:“林小姐,對不住,孩子不懂事,床鋪已經收拾乾淨了,取乾淨的被褥墊上就行,我給您鋪好,您去休息吧?”說著伸手去接良兒手裡的被褥。

良兒清了清嗓子:“王嫂子,你莫慌,林小姐不是生小黃屎的氣。她是要幫四少倒洗腳水,把水打潑了,她自個兒生自個兒的氣呢,我們四少奶奶怎麼勸都勸不好。”

“幫四少倒洗腳水?”王周氏有些納悶,一瞧夏瑞熙的臉色,想起從前的那些風言風語,大概就有些明白了。見兩方僵持著,便上前拉了林輕梅:“林小姐,夜深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罷。”

林輕梅淚眼模糊地看向夏瑞熙,只見夏瑞熙聚精會神地做事,眼裡彷彿沒有她這號人;裡屋靜悄悄的,眼見歐青謹是不會出來的了,再留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不如順著王周氏伸出的這把樓梯下了再說。

林輕梅出了房門,狠狠擦了一把淚,問心事重重的王周氏:“王嫂子,我們什麼時候回西京城?”

王周氏心不在焉地答道:“不知道。反正現在是不肯能回去的。我聽四少說,怎麼的也得過了年以後再說吧。”

原來不是孩子滿了月就走啊?林輕梅的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夏瑞熙,你敢設計我,我和你沒完!她就沒想過,如果不是她起心不良,又怎麼會掉入人家的坑裡呢?

林輕梅剛走,良兒就忍不住想大笑,被夏瑞熙沉著臉在她腰上一擰,低聲道:“你要敢笑出來,我掐死你。”

良兒拼命忍住,低聲道:“您怎麼猜到她一定會上鉤的?奴婢一直擔心她不會來呢。奴婢在外面吹了許久的涼風,直到看見她進來,才放了心。您沒看見四少瞧見她在這屋裡時的那種表情,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