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中,將來可以讓瑞昸和他三個哥哥分。”
夏老夫人一聽,心裡就不舒坦了,二房這是在撇清,哪些東西是公中的,哪些是他們自己的。本來也是,論起來,這個家早給夏大伯敗光了,這份家業要說是全都是二房掙來的,一點都不為過。可夏老夫人總想著要過原來那種,什麼都在她一個人手裡掌著,按她的意願平均分配給兩個兒子,兩家都一樣過得好的打算。卻沒有想過,這人都是有私心的,無私只能保持在一定限度裡,就算夏老爺願意拿出來分給大房,也得夏夫人同意,捨得才行。
夏夫人繼續裝作沒看見夏老夫人越來越陰沉的臉:“後來麼,樹淮又買進了一些地和鋪子,還有幾個莊子,說是給孩子們嫁娶用,我就不太清楚了。就連說給熙熙陪嫁的三個鋪子,我也只知道大的一個呢,另外兩個小的,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營生,在哪裡,我都不知道,也不知地段可好,收入如何?是還得再和樹淮商量一下,要是不如意,得換個好些的,就像娘說了的,歐家是大戶人家,不能馬虎。拿不出來也就不提了,若是拿得出來而沒有處理好,被人笑話便是白撿的。”
夏老夫人見她每一句話都是在堵自己的嘴,脾氣也上來了,乾脆開口直說:“老二家的,你說的另外兩個鋪子我不管你們怎麼換。可是這永福當鋪,怎麼聽你嫂嫂說,兩年前樹淮就答應給瑞諸的?”
夏夫人驚訝地道:“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知道?這個鋪子可是從幾年前陪嫁楠楠的時候,她爹就和我說過,將來要給熙熙做嫁妝的距?”皺著眉頭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兩年前不是瑞諸做生意陪了幾千兩銀子麼?之後他就一直呆在家裡,大嫂就去找我,說不能讓他在家中這麼吃白飯,讓樹淮再給他安排一個妥當些,又可以學些本領的差事。樹淮就說,讓他有空時去永福當鋪坐坐看看,瞧裡面的掌櫃是怎麼收東西,鑑別真假,做生意的,將來要實在不行,他可以自家開一個當鋪求生。這不,每月裡,樹淮都按大管事的份例給他開工錢呢,一問瑞諸媳婦兒就知道了。”
老夫人剛要開口,夏夫人又掩嘴笑道:“大嫂這話說得,倒像是叔叔侵吞了侄兒的鋪子似的。也是咱們知她素來糊塗,否則樹淮那脾氣,還不得鬧起來,一場好事兒反而惹了一肚子氣,可真不划算了。”
夏夫人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夏老夫人聽到這裡,便知二房是決計不會鬆口的了,若是夏瑞熙不在,她還可以勸勸夏夫人說,既然地方好,生意好,不如將來留給夏瑞昸,另尋個稍差些的鋪子給夏瑞熙。可夏瑞熙正巴巴地給她捶著腿呢,這話當著夏瑞熙她也說不出來。
但老夫人心裡始終向著大房,總覺得二房是有的,不缺什麼,大房則不然,她要不管,可就散了架。便道:“那這鋪子給了熙熙,再讓她大哥去做事,可就不合適了。”
夏夫人道:“這是自然,所以,到時候,就讓瑞諸回家,不要再去了。”
“那瑞諸怎麼辦?他二十多歲的人了,難不成讓他一天坐在家裡帶孩子不成?”夏老夫人本來指望著夏夫人打蛇隨杆上,另給夏瑞諸安排一個豐厚些差事,誰知夏夫人竟然裝暈,這明顯的就是和她做對了,便開始甩臉子,推了推夏瑞熙:“別捶了,骨頭都要散架了。”
夏瑞熙知道自己又被遷怒了,氣都懶得生,笑笑站起身放下美人捶:“沒能讓奶奶舒服些,反而讓奶奶不舒服,都是孫女兒手藝不好。”
夏夫人心裡卻騰地躥出一股怒火來,上次夏老夫人為了王氏的事情遷怒夏瑞熙,讓夏瑞熙寒冬臘月裡在院子裡吹了幾個時辰的冷風,這筆賬她還沒算呢,這次又為了鋪子的事情讓夏瑞熙受氣,別人的兒子是人,她的女兒就不是人,就沒見過佔別人便宜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騰地站起身來:“既然娘不舒服,媳婦兒不敢再拿這些事兒打擾娘,您老歇著罷。後日歐家要來納徵請婚,媳婦剛才來得匆忙,還有些事兒沒安排好,這就告退了。”
夏夫人也不多耽擱,拉了夏瑞熙行完告退禮就走。
夏老夫人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正要把旁邊的茶盅子揮到地上去,夏瑞熙又笑眯眯地跑回來:“奶奶給孫女兒的五彩鸚鵡忘了拿了,謝謝奶奶哦。”從桔子手裡接過紫檀木匣子,一溜煙地去了。
夏夫人和夏瑞熙剛走出老夫人的院子,就看見王氏房裡的小丫頭,墜兒立在柳樹下,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來,看見眾人,便縮回頭,繞開眾人往老夫人院子裡鑽。
夏夫人知道墜兒定是王氏派來打探訊息的,她正兜著豆子找不到鍋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