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差進山了。。。。。。沒帶充電器。。。。。。手機訊號也弱。。。。。。”
奇蹟不會來的。
在幾秒鐘之前,他還這麼想。
他幾乎失語,只是看著她,手腕上的溫度奇異地充滿他冷冷清清的身體。沒有奇蹟,可她創造了一個奇蹟給他。
苗桐抱歉地溫柔地看著他的眼睛:“我還要回單位。。。。。。下班後就來陪你。。。。。。好嗎?”
白惜言聽見自己輕不可聞的聲音:“你不是說不再來了?”
“那是你說的,我可沒答應。”苗桐急忙說,說完才發現自己好像太著急了,臉猛地紅了,掩飾地抓了抓頭髮,“我。。。。。。我可是你法律上的妹妹。。。。。。”
下次的大雨天,他一定會想起,她手心傳來的溫度和臉紅閃躲的模樣。
張阿姨做好晚飯就去了白敏租的別墅那邊住了,她心裡清楚,那幾個都是苗桐愛吃的菜。看他在浴室裡認真地刮下巴上的青茬,那有了精神的樣子,她也跟著歡喜。
“什麼,你說苗桐晚上過來?”白敏心情複雜,“下著雨過來,是要留下來過夜嗎?”
“反正她的房間一直在啊。”張阿姨說。
白敏擺弄桌子上的那一大捧新鮮的玫瑰,心浮氣躁:“又不是說這個。”她跟張阿姨說什麼她都不會懂的。昨天她和大姐在電話裡吵了一通,是因為孩子的事情。當時代理孕母是她找的,大姐根本不想見也不想操心,只是擬了協議給她。協議裡明確寫著,孩子監護人是白素,生下來後來就立刻帶離代理孕母身邊交給白家撫養,代理孕母跟孩子沒有任何的法律關係。
白敏打電話和大姐商量,要不要把孩子給孕母帶到六個月,理由是孩子能得到更好的照顧。這樣小心翼翼的謙卑的口氣,讓白素一下子就覺得不太對勁,劈頭蓋臉地問:白敏,你到底找了誰,你隱瞞了什麼?!
白敏被大姐的敏感嚇了一跳,含糊著糊弄過去了。
可她知道,大姐不會相信她的鬼話的,從小她撒謊貌似都沒騙過她。白敏也在反思,自己這次是不是欠考慮欠到錯得太離譜了?
門口傳來車子的聲音,白惜言開啟門,苗桐帶著一身冰涼的水汽迎面撲來。
“對不起啊,開會開得有點晚。”
“沒關係,這樣的天氣你本就不應該來,山路本來就不好走。”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涼透的菜又熱過一遍,吃飯時開啟電視看中央九臺的記錄頻道。是介紹故宮的節目,旁白那渾厚低沉的男音好似能安慰人心似的。其實他們誰都不知道內容到底說了什麼,他們只是需要假裝在看電視才能掩飾住單獨坐在一起吃飯的曖昧和無措。
“我晚上能住在這裡嗎?”
“其實我已經讓小莫回去了。”
“哦。”苗桐說,“那我去洗澡了。”
“你以前的睡意還在我房間裡,我去拿給你。”
“好。”
剛洗完澡的新鮮的滴著水的白裡透紅的姑娘,盤著腿抱著咖啡和電腦,白惜言坐得遠遠的捧著本書看。是《西藏度亡經》,沒事就會翻兩頁。二姐說他迷信,給他藏了好幾回,於是他讓劉錦之給他買了一打收在書櫃裡。他心浮氣躁,覺得這樣面對面坐著實在挑戰他的毅力。
看他的右腿又交疊道左腿了,又不停地喝水,重複了兩次後,苗桐終於發現他的異樣:“你是不是已經很困了?對不起,我還要一會兒才能做完。”
“是啊,那我去睡了,你早點休息。”
白惜言幾乎落荒而逃,在房間裡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不是很困,根本睡不著。只要想到苗桐再門外他就呼吸困難,他死死盯著從門縫裡透進來的一小抹燈光,覺得自己的相思病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不是她好好的就足夠了麼,不是看著她就足夠了麼,白惜言,你看看你現在虛偽成什麼樣子。
白惜言嘆口氣,而後他看到門縫裡的光被擋住兩束,暗色的兩團埋在那裡。這屋裡沒有別人。他剛平復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燃燒起來,勢同燎原。而暗色的兩團藏在那裡,似乎也在掙扎著,異常艱難地痛苦地掙扎著。
一分鐘或者更久,白惜言不再掙扎了,既然不能解脫,那就只能一起墮落了。
他突然拉開門,面前姑娘的臉一下子衝進他的眼睛裡,他很少看到苗桐掉眼淚,少到他以為她是不會哭的。白惜言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不剩下什麼了,只因為苗桐滿臉都是眼淚。她嚇壞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