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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琴上所奏。六公主要改評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三王子賀蘭端顯卻不動如山,完全沒有要表態的意思。

公孫筠秀心底一沉,立刻雙膝跪地,伏身叩首道:“民女投機取巧,請三王子、六公主恕罪。”

額頭貼著搭砌閣樓的木板,公孫筠秀只覺後背冷汗涔涔。看三王子神色,只怕早就看穿了她的小聰明。他是皇室貴胄,這等事往小了說無傷大雅,往大了說,安成欺瞞犯上的罪名都可以。這叫她如何能不怕?

公孫筠秀開始痛恨起自己莫名其妙強出頭的行為了。琴閣名聲有損,大不了也是讓堂叔一家斷了財路。這得罪了皇家,殺頭掉腦袋都是有可能的。她操的這是哪門子閒心?竟把自己與堂叔一家捲進了這麼大的麻煩裡!

就在公孫筠秀狠狠自責的時候,三王子賀蘭端顯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金口玉言一開,卻是針對公孫德的:“你可知‘戶樞不蠹流水不腐’的道理?”

公孫德見三王望著自己,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埋首叩地,顫聲道:“草、草民聽過……”

“鳴幽琴就這麼一直放著,遲早與廢物無異。還不如交給你的小侄女,讓她物盡其用。”

“遵、遵命!草民遵命!”

公孫筠秀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三王子這意思,是叫堂叔把鳴幽琴給她嗎?

不等公孫筠秀轉過彎來,三王子上前一步,將她扶起,道:“你是可造之材,好好學著,切莫荒廢。”

這下公孫筠秀徹底懵了,但還是本能地應答道:“是。”

該說的都說完了,三王子大步流星離開了閣樓。六公子賀蘭端綺也對情況不甚明瞭,卻沒找著提問的機會,只得匆匆地跟上兄長的步伐。

曹樂正離去時,則不忘在公孫德耳旁留下一句戲言:“你小子真是有運氣!好好謝謝你家小侄女吧!”

一屋子人,只有楊正還記得該有的禮數,躬身長揖道:“草民恭送兩位殿下,曹大人。”

當三王子賀蘭端顯與六公主賀蘭端綺出了鳴琴閣,灰衣護衛已經將一駕華麗的馬車趕至他們身前。

兩人前後上了車,賀蘭端綺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王兄現在可以告訴綺兒,那公孫家的小丫頭到底做了什麼嗎?”

賀蘭端顯唇邊噙笑,道出了其中原委:“院落寬廣,不利琴音凝聚,所以她把我們請上了二樓,還關了窗戶,製造出封閉的環境來加強琴音。然後是琴桌,院子裡的石桌太厚,不利發聲,而閣樓裡的那張杉木桌卻是上品,不但可以增加音量,其高度對她來說彈奏起來也更舒適。最後是那曲廣陵散,它與梅花三弄的區別,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那是目前最適合鳴幽琴的曲子,公孫姑娘選了它,才是真正做到了揚長避短。”

“她果然是在投機取巧呀!”賀蘭瑞綺恍然大悟。

“那也要她足夠聰明細心,才能取得到這個巧。”

“王兄看起來很欣賞她呀!不如干脆把她召進教坊,為我們效力得了。”

“你以為人人都想進宮嗎?”賀蘭端顯淡淡一笑,說:“而且,她的琴技還有待磨練。至於以後能不能進宮,再看機緣吧!”

世上能人何其多,小小一個公孫筠秀還沒到能讓賀蘭端顯驚為天人,非要網羅不可的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 廣陵散演繹的是刺客聶政的故事,因為匪將是架空文,我就沒有把聶政的名字寫出來了。

☆、及笄

與此同時,楊正也在向公孫德與白仙芝解釋公孫筠秀為了挽回鳴幽琴的名聲花費的這些心思,將兩人聽得一愣一愣。

“公孫姑娘心細如髮,在下實在佩服。”楊正雖然比公孫筠秀年長許多,卻也不吝表達自己對公孫筠秀的賞識。

公孫筠秀被誇得不好意思,只能紅著臉謙虛道:“楊先生過獎了。”

楊正微微一笑,繼續說:“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與姑娘切磋琴技。”

這話公孫筠秀倒不好回答了。男女有別,即使北澤對女子外出的限制並不嚴苛,但她到底是大門戶出來的小姐,在這方面頗為顧忌。

一直在旁的白仙芝立刻替她作了答:“那是當然,以後有的是機會。三王子不是要筠秀好好學習嗎?到時少不得麻煩楊先生指點。”

“不敢當。”

一番話說得楊正的臉色微微有些異樣,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就告辭了。

終於沒了外人,公孫德長吁了一口氣,癱坐在琴凳上。左手不小心按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