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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起屋裡的炭盆子。主僕二人一上午都不在屋裡,要是炭火熄了,她得去再弄些來,免得凍著她家小姐。

“你去吧。”

擔心陸驚雷會傷她,公孫筠秀把她堵在了門口。

透過門縫看到陸驚雷的影子,潤蓮嚇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恨不能馬上逃走,卻又不放心自家小姐。

“我沒事,你去吧。”公孫筠秀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栓上了房門。

回過頭,她看到陸驚雷往屋中的炭盆子裡丟了個東西。那炭火已經十分微弱,要引燃那個東西有點困難,不過立刻就升起一股青煙。

公孫筠秀走近兩步,這才看清楚那東西是一個墨綠色繡著竹紋的香囊。那是她繡的,楊正上午還系在腰上的那一個。

“這是哪兒來的?你搶了楊先生?!”公孫筠秀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

☆、一團亂麻

陸驚雷不說話,表情極為不屑。

“你真的搶了他?!”公孫筠秀衝到他面前,指著他,全身充滿了秀才遇到兵的無力感。

陸驚雷像是存心要急死她似的,依然閉口不答。人卻行至窗邊,將開了縫的窗戶關緊合嚴。剛才聽到公孫筠秀與丫鬟走近的聲音,他忍不住開窗看了看。

得不到回應的公孫筠秀只能繼續猜測:“你把他打傷了?”

看著她現在氣極敗壞的模樣,再想到她進門之前的歡聲笑語。陸驚雷的面色黯淡了,背脊挺得更直,周身瀰漫出壓抑的氣息。

“那個香囊是我繡給堂叔的,楊先生讚了一句,李姨娘就自作主張送給他了。”雖然不覺得有解釋的必要,公孫筠秀還是決定解釋一下。她真的不想因此殃及無辜。看楊正那個文弱的樣子,陸驚雷動動手指估計就能廢了他。

“沒有下次了!如果再讓我看到別的男人拿著你的東西,我就剁了他們的手!”

這算是滿意她的解釋嗎?公孫筠秀出離憤怒。

“楊正先生是堂叔請來教我彈琴的先生。你怎麼可以因為一個香囊就去打人家啊!你現在是官家的人了,不再是山賊!怎麼還這麼……”

這時,炭盤裡的香囊終於燒了起來,明豔的火光在公孫筠秀的眼底短暫劃過。趁她微微失神之際,陸驚雷已經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他的懷抱,有冰雪的味道。

“豹叔死了。”

陸驚雷說出了一個訊息。

等公孫筠秀領悟到他話中的意思,彷彿所有迷題都有了答案。難怪他今天額外不同,難怪她會覺得他沉重,消沉。

暫時拋開之前的糾葛,公孫筠秀問:“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我沒辦法回去給他送終了。”

臉蛋被迫埋在陸驚雷的胸前,公孫筠秀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從他肢體動作感受到他的情緒。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應該是她的敵人,她恨他、惱他,卻在這一刻發現自己原來也可以瞭解他。

只有失去過最親的人,才知道那個過程有多痛。公孫筠秀雖不瞭解豹叔與陸驚雷之間的感情如何,但她見過豹嬸怎麼待他。那些疼愛絕對不亞於任何一位親生母親能給兒子的。豹嬸是豹叔的妻子,答案不言自明。

陸驚雷這樣的人,大概不會哭吧?

公孫筠秀還記得自己失去母親的時候,白天尚且可以撐住,因為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處理。到了晚上,體貼的周媽媽便會抱著她,對她說: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些。於是,公孫筠秀哭了,哭到昏天黑地都止不住。

哭出來真的好受了嗎?她也不清楚。只是每次體力耗盡之後,周媽媽的懷抱讓她感覺在這個世上,還存著一絲溫暖可以依靠。若不是這點溫暖抓著,她也許就此分崩離析,飄散到宇宙洪荒裡去了。

公孫筠秀當然不會勸說陸驚雷摟著自己哭一場,但她還是忍不住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即使一直抗拒著這個人,她還是無法控制地想對他表達自己的感同身受。

察覺到她的動作,陸驚雷似乎很吃驚,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然後便是使出更大的力氣來將公孫筠秀摟緊。

很快,公孫筠秀就覺得有點喘不上氣,膝蓋處還來隱隱的針扎似的疼痛。

到底還是大意了。

在嬸母那兒,公孫筠秀就覺得雙腳發涼,不過腿上放著手爐,也就沒太在意。一路穿過冰雪回到自己屋裡,炭火早就滅得差不多了,陸驚雷還開了窗,屋裡已經比屋外暖和不了多少。被他抱著身上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