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躲在床上發抖。
白芸芸跌跌撞撞地跑著,心口痛得猛掉眼淚,止也止不住。
「芸兒!」獨孤靳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白芸芸更加心慌,跑著跑著一個踉蹌,她整個人就要滑倒在地,卻剛好有人從後頭抱住了她的腰。
這種感覺好似有些熟悉,但此刻悲傷萬分的她卻完全沒有想起在她還很小的時候,獨孤靳就這樣抱過她。
「放手!放手!我要你放手!」白芸芸又哭又叫,又踢又踹,就像只發狂的小野貓一樣。
獨孤靳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姊妹同住一房,白芸芸又不在房裡,他當然很容易一時不察而認錯人啊!
「你走開!你要的不過就是孃的替身而已!我不要當替身!我不要!」
「住口!你鬧夠了沒?」獨孤靳沒心情和她這樣糾纏下去,他以為這只是白芸芸在無理取鬧而已。
「沒有!沒有!我沒有鬧夠——我討厭你!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壞男人!」
獨孤靳真的生氣了,他猛地放開手,第一次在白芸芸面前端出皇帝的威嚴,「就算朕真的要你妹妹又如何?朕是皇帝。如果朕想要,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你不要仗著自己得寵就這樣胡鬧——」
白芸芸驚訝萬分地看著他,她從來沒有想過獨孤靳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抱著她的那雙手,如今冷冷地擺在獨孤靳的身後,她狼狽地倒在地上,仰起頭來看著高高在上的他。
是啊,他是皇帝,天下唯有一人的皇帝,她憑什麼痴心妄想能擁有他全部的愛?
人們總是說後宮佳麗三千,她如今也不過是靠著娘給的一副皮相,一時得寵罷了。
她悽苦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淒涼,在漆黑的夜裡聽起來,令人不忍。
「芸兒……」獨孤靳自知剛剛失言,見她這樣失常也有些緊張,「芸兒?」
「不要叫我!」白芸芸咬著唇,想要狠狠地瞪他,卻發現只要一見著他那英挺的面容,她就無法硬下心來。「我不要……我不要……」她垂下臉,淚水一顆接著一顆落在地上,「我不要做替身……我不要……」
眼前一黑,她軟軟地倒了下去,意識仍清醒的那一刻,她絕望地想,最好這輩子再也不要醒來了。
原來,哀莫大於、心死。
既然心已經死了,人又何必活著?
第九章
御醫臉色凝重地從床邊站起身。
獨孤靳看見他凝重的臉色,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下。
只不過是昏倒而已,難道情況有這麼嚴重?
「啟稟皇上,小的有一事想單獨稟告皇上。」御醫在宮中多年,知道哪些事情能說,哪些又不能說。
見御醫如此謹慎,獨孤靳雖然不解,但還是屏退了下人,寢殿裡只留下他與御醫,以及仍在昏迷中的白芸芸。
宮人都退去後,御醫馬上在獨孤新跟前跪了下來,輕聲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何來恭喜之有?」白芸芸還昏迷不醒,哪有什麼好恭喜的?
「啟稟皇上,白小姐有喜了。」
「你說什麼?!」
獨孤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喜了!
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此話當真?」做了皇帝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他覺得如此不確定、不真實,好似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回皇上,小的非常確定。雖然外表及身體狀況還沒有什麼異狀,但剛剛小的把脈,的確是把到了很微弱的喜脈,依這情況來看,約是一個月前受孕的吧?」
沒錯……他與白芸芸那一夜纏綿,算起來差不多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獨孤靳從沒有這般狂喜過,即使身為皇帝,他多半時候必須掩飾自己的真正情緒,但此刻的他卻怎麼藏也藏不住心裡的欣喜,他露出了傻笑,眼神也灼亮起來。
他要做父親了!
對於白芸芸肚裡的孩子,他只有無限愛憐與滿滿的父愛,不像從前他只將那些后妃肚裡的孩子視為延續皇嗣的一部分而已,並沒有這麼濃烈的感情。
他興奮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恢復平靜,這才命令御醫先離去,並且千萬要守口如瓶。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聲張出去,尤其是白師傅那兒。
他知道白師傅萬般不願白芸芸與他在一起,但如今生米已經煮成了飯,他要再想反對,應該也沒有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