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對其抱拳拱手,禮數週全,恭敬一喚:“季大人!”
“季大人?”季崇德心神恍惚,他是有多久未曾聽過一聲季大人了?原先在朝廷裡,聲震四野,百姓擁護,走到哪兒都能風風光光地聽到一聲“季大人,季大人”,連他被流放之日,都有百姓沿街相送,長歌當哭,聲聲泣淚。
“季大人,您定要保重身體啊。”
“季大人,季大人……”
聲宣告明近在耳邊,卻似乎隨著足下的路越走越遠,最後沉在逐漸被遺忘的記憶之中。
“呵,我這一謀逆之人已端不起這聲稱呼了。”
“謀逆之人?!這是何意,您不是遭小人誣陷被流放麼。”
“呵,何必再惺惺作態,”季崇德冷意分明,“你的目的是何,你我心知肚明,要麼陷害,要麼收攏,莫非還當真是來救我不成。”
早知曉這季崇德不好糊弄,晏蒼陵心中咆哮幾聲,恨不得一拳將季崇德打暈,抗回王府再談後頭的事了,只是大庭廣眾之下,這該做的戲還是得做的。他忍著內心的不耐,牽動面上肌肉,捧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季大人,這便誤解我了,此前有人上門來求助於我,言道他替季大人您不值,不忍天下失卻一骨鯁之臣,因而央求我出面搭救,我猶豫了許久,方應承此事。”
“哦。”季崇德眼底僅亮一瞬,倏爾又淡了光芒,似乎對誰人相救,毫無半點興趣。
晏蒼陵氣結,若說方才將季崇德打暈帶回王府僅是玩笑話,現今他想一拳打上季崇德的臉,卻是真情實意。
“季大人對我處處提防,我也無話可說,而今我已將人救回,已全了那人之意,您是走是留,都同我無關。只是我好心勸慰一句,我見季大人您頹然喪志,面如死灰,似乎要赴死之意。這您可得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