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衝出,卻不想尋不見所長,殺不了西平王,白白被人帶至這裡,殺了一些無用之人。
害怕與絕望,籠上眾人眼底,將他們的一腔熱血淹沒殆盡。
看著越逼越前的親衛刀劍,有些人已經喪了氣,有些人依舊背脊力挺,不絕最後一絲希望。可是真當親衛們的刀劍,逼到了喉頭上時,論你膽氣再厲,也抵不過刀劍無情。
嗖!劍風劈空,迅疾前刺,只消再往前一寸,便可斷犯人頭顱,熱血灑地。
情急之刻,遠處蹄音作響,震天撼地,一人帶隊打馬而至,燃起了眾犯人的希望。
☆、第三十四章 ·救人
嘚嘚嘚;聲聲蹄音如密集戰鼓;擂入眾犯人心間,每一個人皆拉長了脖子朝遠方看去,總想著能看到零星半點的希望來。
起先映入眼瞳的,還只是一小點的黑影;在眾人幾近絕望的灰心下,黑影陡然張開雙翼,唰地現出一大群人馬;轟隆隆;踏得山林巨震,塵土飛揚,乾燥的沙氣嗆入鼻尖;讓人感覺到一種活著的味道。
來者氣勢兇猛,光聞馬嘶人吼,便讓人途生一股懼意。還未臨敵,親衛便被對方的威壓所攝,不自覺地鬆了手裡武器。趁此時機,樂麒眸光一逝,立馬帶著眾人大喝一聲,突出重圍。趕來的人馬勒馬停住,為首之人——晏蒼陵只粗略掃蕩一眼,便提起手中長劍,呼喝著朝前一刺,橫劍一掃,不過三兩下功夫,便了結了數位親衛的性命。
一看對方乃犯人的援手,親衛對比兩方的實力,便知趕來之人能力不凡,當下招架幾手,便做鳥獸散,轟地一下衝了開去,一些逃亡不及的,淪為槍下亡魂,逃得及的,也重傷難治,拖了好長一道血跡。
晏蒼陵的手下,打馬追及逃亡的親衛,追入密林中時,眾犯人只聞聲聲淒厲慘叫灌入耳中,接著悶吟一滯,再無聲息,接著手下勝利從密林而出,每人身上都帶著刺目的血氣,血味瀰漫,衝入鼻中,燻臭得幾欲作嘔。
一場動亂,在晏蒼陵駕馬將親衛殺盡後終於結束,地上橫屍遍野,血流成河,一些犯人禁不住臭味,跑到一旁作嘔,另一些人,經由一場戰鬥,已同餘下犯人化敵為友,上前去,悄無聲息地拍著作嘔之人的背後,從死去親衛身上,扯下一塊布,給其擦拭嘴邊汙漬。
原先這些犯人在囚牢裡,還為著一主事者爭論不休,吵鬧不停,如今不過短短一戰,歷經生死,便已生兄弟情誼,兩手扣拳緊握,拍著對方肩頭,笑著說:“兄弟,你還活著!”
而無辜受連的犯人,也因此事而生了幾分膽氣,與當初參與暴動的犯人間,生了幾分兄弟之情。
便在眾人回味生死之際,晏蒼陵,將眉頭一皺,吁了籲坐下之馬,故意問道:“季崇德何在?”
樂麒眼眸一轉,同晏蒼陵遞了一個眼色,朗聲道:“不知,你尋他何事。”
晏蒼陵不答反而再問:“季崇德何在?”
眾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環顧四周,一手指向那倒在樹邊的季崇德——方才樂麒以免季崇德趁亂時自盡,故意將人敲暈,安置在一旁樹下,爭鬥時,也讓晏蒼陵的手下片刻不移季崇德,護著他。
晏蒼陵將眉頭一挑,躍馬而下,走到季崇德面前一蹲,給季崇德除下了綁縛的麻繩同塞嘴布巾,待他醒來後,裝腔作勢輕聲詢問:“大人可是季崇德?”
季崇德迷糊睜眼,雙眼還未聚焦,便見一雙燦如星輝的眼,他近乎下意識地便為這雙眼做了定論——這對眼若是平靜無波,則可泛著幾許柔情,若是翻雲卷雨,則會湧起滔天殺意。這人是個人物,見人識廣的季崇德,僅從一雙眼中便看出了晏蒼陵的特質。
此時的晏蒼陵已經卸下了自己的易容,以正顏出現在季崇德等人面前。
這是他最後布的一局,先利用犯人對所長的恨意,將犯人們引至此處,來對付西平王,而他再同樂麒交換身份,他以正顏同晏王身份出現,救下犯人們同季崇德,以搭救之恩,收攏人心。晏蒼陵雙唇微抿,目光深邃,倒影著季崇德晦澀不明的眸光,再問一句:“閣下可是季崇德。”
季崇德心如死灰,只挑起目光看他一眼,便勾起一絲冷笑:“不知又是何人讓你來奪我性命。來罷,何必囉嗦問我可是季崇德,要殺便殺,讓我死得痛快。”
“閣下當真是季崇德?!”晏蒼陵高興地揚聲一笑。
“是又如何,不過將死之人,又談何身份名姓,要殺要刮,隨便,不必多問。”
晏蒼陵做戲的功夫了得,給臉上添了一分笑意,將季崇德小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