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底下有多少人是樓大哥這樣的七竅玲瓏心。”
樓小眠輕嘆道:“木槿,我不曉得你打算做什麼,但這裡不是京城,你不可任性,更不可輕敵。輕視敵人比高估敵人更可怕。”
木槿臉色一肅,答道:“樓大哥放心,我知道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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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門窗緊閉的華美屋宇內,涇陽侯正不安地來回走動。
“讓我找人?扔了兩個燙手山芋在我這裡,不但動不得還得替他們守著,如今還落了不是了?還內賊?內賊偷財物還有幾分可能,要放走那兩人做什麼?”
曲賦和另兩名心腹官員正候在一邊,聞言道:“正是這話。京中那位公子再三說了,那徐家丫頭還罷了,那許世禾十分要緊,給關在侯府總比關在別處好。可便是要動手,也不會選在咱們侯府動手,平白給侯爺惹來麻煩。”
剛逃回的澹臺氏坐在一邊圈椅上,兀自面色青白,神魂未定,喃喃道:“可不是麼?雖說在咱們府裡,可太子的人幾乎須臾不離,咱們的人根本沒法和許世禾說上話,更別說撬開他的嘴了……這不是沒吃著狐狸反惹了一身臊麼?”
涇陽侯便皺眉看向她,“你到底看清沒有?我便不信那麼巧,這邊進了兩個劫匪,那邊太子妃的兩個近衛也剛好都不在身邊!鬧不好便是她有意要咱們難堪,一邊悄悄將他們轉到別處關著,一邊為難咱們,反和咱們要人!”
澹臺氏皺眉道:“妾身當時也嚇得慌了,委實沒看清容貌。但看身材不像呀!那個叫排骨的生得高大魁梧,可劫咱們的人兩個都是中等身材。”
曲賦道:“侯爺,別說事情發生時,有人看到了那兩個近衛正在酒樓裡邊喝酒邊等著為太子妃現做的珍珠梅花糕,就是沒人看到,若無十足證據,也不能就說是這兩人乾的。”
涇陽侯問:“那麼,依你之見……”
曲賦道:“人自然要尋的,而且要盡最大可能去尋,至於尋到後交不交給太子妃他們……”
涇陽侯緊皺的眉驀然鬆開,撫掌笑道:“對,不論是誰在背後主使此事,尋到許世禾後交不交給太子妃他們,也便由得我了!若是能尋得……也算是咱們為世子盡了一份心!”
曲賦雖不知許世禾手中握著什麼秘密,卻也知道這秘密十分重要,點頭道:“若此事能相助到世子,那自然更佳,更佳!雖說是在侯府弄丟的人,畢竟事出突然,且看守他們的同樣有太子身邊的人,便是太子也不好過分責怪侯爺。”
涇陽侯來回踱了兩步,笑道:“不錯。再則,太子妃與樓小眠都在府裡,真追究起來,連他們豈不是也有監管不力之責?說什麼一個病著一個弱女子!哼,樓小眠從來就是個癆病鬼好不好?趙凌一也著實蠢,伏擊幾次都沒能要了他的命!太子妃還敢自稱弱女子?園子裡養的母老虎都笑掉大牙了!”
澹臺氏聞言忽道:“樓小眠的病別是裝的吧?正好讓太子妃藉著探病和看帳冊之機時時呆在一處。他們防範得緊,黛雲那死丫頭又不爭氣,雖沒聽說別的,但聽聞近兩日太子妃根本沒看幾本賬冊,依然屏去下人從早到晚呆在一處,孤男寡女,說說笑笑,全無忌諱!”
曲賦道:“的確不成體統。但聽聞太子向來風流,樓小眠清好無雙,多半與太子有染,方才如此盛寵。太子妃容色尋常,但出身尊貴,皇上又寵她,太子不待見三年,也沒見她地位動搖分毫。想來便是太子知曉此事,也未必會放在心上。”
他點點自己的帽子,低聲道:“便是真有那回事兒,若太子不介意心愛的樓公子替他儘儘夫婿的責任,把帽子染上那麼點不雅的顏色,旁人也無可奈何。”
澹臺氏冷笑道:“太子不介意,難道皇上皇后也不介意?若太子妃失德,或者犯了七出之條,日後還有何資格母儀天下?”
涇陽侯道:“可惜並無實據。”
澹臺氏道:“要給她造些實據也不難吧?”
她貴為涇陽侯正妻,雖對涇陽侯的嗜色如命無可奈何,但平素在高涼甚至江北一帶向來高高在上,倍受尊崇,卻被木槿打壓得灰頭土臉,顏面盡失,早已對她恨之入骨。
最可惡的是,木槿身份太過尊貴,手段太過強勢,她便是有千種手段,也不敢輕易動手。
涇陽侯聽得倒也有些動心,細想卻連連搖頭,“太子妃身邊的人雖不多,卻個個刁鑽,便是想弄手段,也不容易施展得開。一旦被她抓了把柄,一狀告到皇上跟前,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