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只在裙裾繡了若干薔薇和寥寥三五隻彩蝶。步履輕捷而行時,那彩蝶翩翩,竟似活了過來,正逐著薔薇花般飛舞著。
而這一身素淡的少女,便在瞬間靈動清豔起來。
他不覺笑道:“木槿,這衣裙比你的人好看。是明姑姑給你預備的吧?”
木槿道:“不是,是前兒在樓大哥那裡暫住,樓大哥臨時讓人趕製的衣裙。”
霽色深,素衣白馬冶遊天(四)
“哦!”
許思顏皺了皺眉,“口口聲聲樓大哥、樓大哥的,從前倒沒見你和別的男子這般要好。舒虺璩丣”
“誰說的?”
木槿仰臉笑道,“我一向人緣好。從前不出門,可我與父皇可合得來呢!出了宮,雍王也和我要好得很。當初我五……我蜀國父皇就說,我處處都好,若有人覺得我不好,必是他有眼無珠,山野村夫沒見識,也不必和他計較。”
許思顏負手,“木槿,你這是在說我呢!嫦”
木槿道:“自然不是。太子怎會有眼無珠呢?太子的眼珠又大又黑又亮,頂多眼睛向上懶得看而已,我怎敢說太子是有眼無珠的山野村夫!”
須知她現在頂著個太子妃的頭銜,又是蜀國公主,一言一行都關係著兩國的顏面。如今眾目眈眈,若無許思顏的默許和陪伴,想在這遠離京城的高涼郡自在遊耍,顯然不大可能。
這時候嘲笑許思顏有眼無珠,顯然損人不利己,大不妥當蕊。
看到許思顏唇邊似笑非笑的弧度,木槿便知這點小盤算絕對逃不過當今吳國皇太子的七竅玲瓏心,連忙將話題拉回來:“那個綠藻是哪家的閨女?”
許思顏道:“其實倒也尋常,是邊關一個裨將之女,因母親早逝,養在涇陽侯府裡。”
木槿將前後之事一思量,便點頭道:“若太子無德,大庭廣眾之下汙辱將門之女,引起軍中譁變,加上朝中有人支援,只怕連父皇都難免受他們凌逼。”
許思顏眸光清清淡淡落在她面頰,“你覺得,我會如此無德嗎?”
他比木槿高了大半個頭,如今揹著光垂眸看她,卻將木槿整個人罩在了他的身影裡。
木槿忸捏了片刻,才道:“昨晚的藥再重些,太子難免會失態。外面尚有高涼眾官吏看著,到時那麼多人佐證,有的是法子讓太子有苦說不出吧?”
許思顏便輕笑道:“怎會有苦說不出?我有太子妃,再重的藥也無須懼怕。”
木槿尚未悟過來,成諭等人瞧向她的目光已曖昧起來。
待她漲紅了臉再要說話時,許思顏已牽過她的手向外踱去,慢悠悠問道:“馬匹備好了嗎?”
成諭忙道:“沈姑娘都已預備妥當,正在外候著。”
一時二人行至偏門,果見沈南霜和兩名近衛正牽了數匹鞍轡齊全的駿馬等在那裡。
見二人過來,沈南霜恭恭敬敬行了禮,然後看著許思顏面上的傷痕驚住,失聲叫道:“太子,這……這怎麼回事?”
“哦,野貓抓的。”
許思顏不以為意地答道,“我要的帳冊,送過來了嗎?”
“還沒有,我早就跟周護衛說了,一送過來立刻送樓大人那邊去。”
沈南霜自然不認為涇陽侯府會有什麼野貓敢突破太子近衛的防護,跑去抓破許思顏的臉。
看那四道血痕間的距離,這貓只怕得比豹子還大。
她將許思顏的臉再一端詳,目光若有若無地從木槿臉龐掠過,低頭從懷中掏出個瓷瓶,卻是油狀的傷藥。
倒了一點沾在手指上,她擦到許思顏的傷處。
許思顏苦笑道:“都說了不礙事,何必麻煩?”
這般說著,卻未曾避開她的好意。
木槿似未留意,只向來路張望,“太子,你不準備讓樓大哥一起去?”
許思顏嘿然而笑,“他若去了,那堆帳冊誰看?你總不認為我得親自去看那些小山似的帳冊吧?話說這小子病歪歪的,也就那腦袋瓜兒還有幾分用處了!”
見木槿還往樓小眠所在的方向探,他的手指便捏向那細瓷般的圓臉兒,說道:“便如你,又肥又醜,也就這臉兒包子似的白白胖胖,捏起來還有幾分舒服!”
沈南霜已經為許思顏擦完藥,猶自在擔憂著,愀然嘆道:“但願別留下疤痕才好!”
木槿正皺眉躲避許思顏的爪子,恨恨道:“你還是小心著你的臉蛋吧!要才無才,要德無德,也就剩了幾分容貌能哄哄那些討好賣乖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