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即將冤死的手下絲毫沒有一星半點的憐憫之情。
“嗯,那便好,此事須做得乾淨,不可留人把柄,務必讓其畏罪自盡為好,具體該如何做太子哥哥自去辦了便可。”蕭無畏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往下說道:“上述兩步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實不足以應對此番劫難,要破此局,尚須將水徹底攪渾了方可。”
“哦?九弟的意思是……”蕭如海見蕭無畏分析得頭頭是道,心中的不安頓時去了大半,這一聽蕭無畏如此說法,精神大振之下,坐直了身子,試探著問道。
“這第三步正是事情的關竅之所在,臣弟一人實無法獨立支撐,尚需三方面之配合,其一,太子殿下務必說動皇后出手搭救,其二,方尚書須得肯在朝堂中全力支撐太子哥哥,不單如此,還得凝聚眾臣之力,群起為哥哥保駕護航,做到這兩條,方可著手將水攪渾,太子哥哥可有把握麼?”蕭無畏面色依舊是一派的肅然,不緊不慢地分析道。
“母后那兒為兄倒是可以去努力上一回,可方尚書那頭,哎……”蕭如海一想起今日來東宮的僅有小貓三、四隻,不由地便唉聲嘆氣了起來,臉上滿是失落之意。
“群臣之召集事不宜遲,臣弟雖不才,願勉力而為之。”蕭無畏本就盤算著要趁太子系官員們心慌之際,收編諸臣而為己用,此時見蕭如海為難,立馬自告奮勇地將這麼個“棘手”的事兒包攬了下來。
“好,能得九弟出馬,孤安心矣!”蕭如海一聽蕭無畏自願幫著自己去召集大臣,哪會不同意,猛地一擊掌,興奮地嚷嚷了起來,可臉上的笑容尚未完全綻放開,卻猛然想起了件要命的事情,臉一僵,吞了口唾沫,遲疑著問道:“九弟先前所言之攪渾水究竟是如何個攪法,恕為兄闇昧,還請九弟為孤解惑一二。”
“此事說不得,一旦事機稍有洩露,則大事休矣,太子哥哥若是信不過臣弟,那便算了,若是認定臣弟尚能用之,就莫要追問此事,待得諸般事宜備齊之後,臣弟自會將一切告與哥哥知曉。”蕭無畏壓根兒就信不過蕭如海的辦事能力,自是不肯將最關鍵的一步說將出來,只是推說到時自知。
一見蕭無畏不肯明說其事,蕭如海的臉登時便拉了下來,似欲發作,可再一蕭無畏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卻又沒膽子跟蕭無畏較真,氣忿忿地呆坐了片刻之後,也只能無可奈何地道:“九弟的話哥哥自是信得過,既是不能說,那便不說好了,諸般事宜哥哥便按著九弟的話去做,還望九弟鼎立助哥哥一臂之力。”
小樣,危機都沒擺平呢,就跟老子端起太子的架子來了,還真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儘管蕭無畏早就知曉蕭如海的個性便是如此,可一見這廝河都還沒過呢,便起了拆橋的心,心裡頭還是不免有些子火大,不過麼,左右蕭無畏本就不是真心要輔佐其,卻也犯不著跟這麼個小人多計較,這便面色一肅,站起了身來,躬身拱手道:“太子哥哥放心,臣弟斷不負哥哥所託,事情緊急,臣弟也須先回去準備相關事宜,前番所言之事還請太子哥哥善自珍重,若稍有差池,則事不可為也,臣弟言盡於此,告辭了。”
“嗯,好,九弟放心罷,哥哥知曉如何做了,其餘諸事就拜託九弟多多費心了。”蕭如海就是個天性涼薄之輩,此時心急著要擺平諸事,也沒管這會兒天早都黑透了,竟無一絲一毫挽留蕭無畏用膳的意思,矜持地抬了下手,示意蕭無畏自便。
“太子哥哥留步,臣弟先行一步了。”左右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了,至於能不能成事,那也就只能運氣了,此時見蕭如海又矜持了起來,蕭無畏卻也懶得跟其多計較,行禮一畢,大踏步地便退出了書房,也沒理會書房外那些個宦官們的招呼與奉承,沉著臉便出了明德殿,沿著宮道徑自出了春華門。
“殿下。”蕭無畏剛行出宮門,寧南便迎了上來,湊到近旁,低聲地稟報道:“稟殿下,左右兩側皆有數名‘耗子’在,可需清除之?”
“嗯,不必了!”蕭無畏腳步並未稍停,語氣平淡地回了一聲——此番來東宮的事情本就不可能瞞得過諸王的耳目,又何必去跟那些小魚小蝦費精神頭,再說了,讓諸王去疑神疑鬼一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蕭無畏自是不會去動那些暗哨,這便大步走向了停候在小廣場盡頭的馬車,面色平淡已極,唯有一雙眼中隱隱有絲絲的殺氣悄然溢位……
第250章 力挽狂瀾之暗濤洶湧(1)
第250章 力挽狂瀾之暗濤洶湧
弘玄十七年十月十七日晨;太子蕭如海上罪己折;自承失察之過;弘玄帝弗予置評;唯言待勘;然;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