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嗎?她覺得不是。夜夜纏綿,他們已足夠親密。但他從未對她說過半句情話,即便是在無人的夜裡。"My Jennifer"是他對她唯一與別人不同的言語,卻怎麼聽都只有佔有的意味,不含半分情感。在他眼裡或許根本就沒有情愛,有的只有永遠的利益。珍妮弗正想得出神,手機卻響了一聲。一個單詞闖入她的視線,她的目光驟然變得陰冷。
"De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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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研睡得正熟,突然從夢中驚醒。胸口一陣陣抽痛,那種痛源自心底,像是某一隅被人牽動,痛得不能自己。她拿過手機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熟悉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虞伊研反覆確認了幾遍號碼後再一次撥過去,結果並無不同。
她開始變得恐惶,前所未有且沒來由的恐惶。她翻了翻通訊錄,找到李易塵的電話,電話打通了,卻遲遲無人接聽。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不安已張開大口將她連人帶心吞了下去,她掀開被子,下了地。
夜晚十一點多的城,依舊燈火通明。街道上車來車往,算不得擁擠,卻也不十分通暢。紅色保時捷跑車敏捷飛速的繞過一輛又一輛轎車。
虞伊研已經看不清,周圍的景色,也無心再看。她的雙眸死死盯著前方,耳邊迴盪的是尉柏言對她說的那句話,"小魚,回來吧"。握住方向盤的手不覺間緊了幾分。
回想那時,他與她近在咫尺,就在她要回答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聽說白瑞倩醒了,就立刻趕了回去。而她那一句"好"就這樣被壓在了心底。而後,有的就只有一條簡訊"在警局查案,明天再去看你,好好休息。"
漫漫人生,在你年輕的時候,你總會覺得日子還長,不急於一時。可只怕,災禍驟然降臨,帶走了那個很重要的人,那些話便真的從此藏在心底一輩子。
尉柏言,我還欠你一個答案,你不可以出事,我不准你出事!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奮不顧身
李易塵接到簡訊時,他正堵在主街道上。別提轉彎了,挪一寸都是比登天還難。他乾脆下了車,把車丟在原地,向警局的方向跑去。這條路很偏,根本打不到車。好在他的位置離警局並不遠,以他的速度,不出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他一邊跑,一邊打電話聯絡警局內部的人,卻連打了幾個都是打不通。
“靠,被掐線了!”李易塵罵了一句。
尉柏言這個人發簡訊向來簡潔,這一次也不例外。"實驗室"三個字,換做別人可能體會不到其中的含義,但是李易塵和他合作多年,早已熟悉了他的路數。只發一個地點,不是案發地點就是受害人即將遇襲的地方。而這一次,在實驗室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李易塵跑到警局樓下的時候,頭頂就傳來爆炸聲,他當即俯身爬了下去。片刻後抬頭望過去,謝雲倪的實驗室已經被熊熊大火吞噬,視窗向外冒著濃重的黑煙。李易塵來不及多想,起身跑進樓中。
樓內的人有的同他一樣在往樓上趕,也有人舉起手機在聯絡消防隊,亂作一團。四樓的走廊裡刺激性氣味與濃煙交雜,地面上滿是破碎的玻璃。李易塵捂住口鼻,朝走廊盡頭走去,而那裡正是實驗室的位置。
“尉柏言!”李易塵喊道。
他心中還存有那麼一絲僥倖心理,尉柏言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真的在屋子裡,應該早就跑掉了。一定沒事,對,一定沒事。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除了木頭被火燒的響聲外,整個四樓沒有任何回應。他走到實驗室門口,門口處被燃燒的木櫃擋住,從縫隙中他看見有人躺在血泊之中。
“尉柏言!”李易塵叫他,希望他能有所反應,哪怕只是稍微動一動,至少證明他還活著。
但是那人只是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絲毫沒有反應。
“李隊,您先出來。這是二甲苯爆炸,有毒!”小周在樓梯口處捂著口鼻喊道。
“尉柏言!”李易塵不肯死心,又喊了一聲,可結果並無什麼區別。絕望過後,他垂著頭向樓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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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伊研趕到警局的時候,橙色的消防車停在院中心,而一旁的正是白色的救護車。警局四樓最南面的視窗依然冒著黑煙,但顯然火已被撲滅。眼前的一切彷彿正驗證了她的猜想,她的心狠狠的下沉。卻依然在內心中祈禱,不是他,不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