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上滴了一滴藥劑,隨後將切片放在顯微鏡下,俯下身仔細觀察著。
有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他微抬起頭,眸光微斂,慢慢放下了伏在顯微鏡上的手。
櫃子中,尉柏言看到一身警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腳步很輕,一隻手背在身後握著一把軍工刀。他默默掏出手機,發了一行字出去。而此刻,男人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櫃子,正舉著刀朝他走來。男人走近了,尉柏言一把推開櫃門,男人被驚到,後退了幾步。下一刻,男人手中的刀已經向他刺來。頸部,腰間,男人並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邊閃躲,一邊後退,男人趁他閃躲之際,一腳踹上他的肚子。
“咣”的一聲,他的後背狠狠的撞上鐵櫃。抬頭間,男人的刀已向他頭部刺來,來不及躲閃,他只得以手腕抵住男人的小臂。旋即用另一隻手握住男人的手腕,男人的另一隻手也握上來。刀一步步逼近,已無限貼近眼球。兩人的臂力也已達到極限,窗外突然傳來跑車的引擎聲。男人一分神,尉柏言趁機一把推開他。旋即一腳踢飛男人手中的刀,反身又一腳踹在男人的胸膛。男人一連退後幾步,撣了撣胸口上的灰。他的目光在屋內簡單掃視一圈後,眼睛一直盯著尉柏言,慢慢向右後方挪了幾步拿起牆角的木板。
下一刻,男人已經抄著木板衝過來。耳邊的氣流一陣湧動,尉柏言驟然閃身。耳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旋即刺鼻的味道從空氣中蔓延開來。尉柏言一眼便從一地的碎玻璃瓶中看到了帶有"二甲苯"三個字的標籤。
尉柏言捂住口鼻,側眸間看到實驗臺上依舊燃燒著的酒精燈,眉頭皺了皺,朝實驗臺奔過去。男人見他有動作,掄起木板砸了過來。尉柏言一個閃身,木板從實驗臺上掃過。酒精燈被打翻,酒精沿著桌面鋪開,火也從一點瞬間變成一片。
男人並沒有因此停下來,將木板橫過來,用其一端狠狠戳向尉柏言的腹部,並一路將他抵到牆面上。尉柏言手握住木板,眉心微皺,"你有沒有覺得四肢無力,呼吸困難?"
男人一愣,目光有那麼一瞬的閃爍。
"二甲苯是易燃有毒物,吸入一定量會有麻痺作用,甚至窒息。其蒸汽與空氣混合可形成爆炸性混合物,爆炸極限僅約為1%…7%。"尉柏言指著地上的碎藥瓶,"再不走,我們都得死!"
男人雖對這些化學試劑並不瞭解,但多少也知道那東西有一定的危險性。人以後還可以殺,如果因此把自己的命搭上了,顯然太過愚蠢。只見他放下木板,從腰間掏出手槍指著尉柏言的頭,"走,敢耍花樣,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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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中,珍妮弗臉上敷著面膜,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手機鈴聲響起,她拿過手機,眼底有笑意盪漾開來。
"My Jennifer。"電話那頭傳來深沉的男聲。
"Hello!"珍妮弗雙眼微闔,等著電話那邊發話。
"進行的怎麼樣了?"男人沉默了片刻,又問道。
"很順利。"珍妮弗看了眼鍾,把臉上的面膜掀了下來。
"聽說你找了個夥伴。"男人並不多說。
一個聰明的女人,即便他只是看她一眼,她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而他相信,珍妮弗就是這樣的人,這也是為什麼,她可以留在他身邊。不是因為美貌,也不是身材,而是她知進退明事理,不會給他添包袱。
"再厲害的棋手也需要棋子才能取勝,棋子多了勝算就大。象棋中的車再厲害,你見過哪個棋手愛上過它嗎?"珍妮弗頓了頓,"等下完了這盤棋,它們自然會被擱置一邊,無人問津。你說呢?"
"擱置有些可惜,若為木質,燒了取暖,還可以發揮餘熱。"男人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什麼波瀾。但她知道,她沒有說錯話。甚至讓他的心情有些許的愉悅。
電話就這樣被生生結束通話,珍妮弗看了眼手機,不氣不惱的放在一邊。
說起男人,他也算是她的恩人。她在泥濘中摸爬滾打了兩年,雖已滿身汙點,但她從未想過要墮落。她在搜尋,搜尋那個值得依靠能助她一臂之力的人。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上流社會的舞會,她費盡心機引起他的注意。
沒想到她所有的偽裝均被他識破,就在她以為自己錯失了一切時。他卻將她圈在懷中,薄唇送至她的耳邊,"你的聰明不該用到這方面,也不必再用到這方面。"
在接下來的三年裡,這個男人的確給了她所有想要的,並且比她預想的還要多。只是,他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