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計算著時間,手掌一推,掌風將馬車車門“哐”地一聲推開。蕭白身形一動,人已經衝出車門。同一瞬間,這群黑衣人也開始動作了,幾把明晃晃的利刃衝向蕭白原定的落腳點。
蕭白輕輕一笑,一道銀白的劍氣已經揮出,“噹!”一聲兵器撞在一起的聲響。他的劍,已經和那幾把利刃撞在一起。蕭白借了俯衝的力道,幾個人竟把持不住自己的武器,被蕭白硬生生的震開。蕭白順勢一點地,但卻沒有一點停留,返身又衝向別的地方。他的人快,劍更快。
黑衣人們並沒有停下攻擊,而是飛快的有次序的衝上去,奈何蕭白身法太快,幾下兔起鶻落,根本沒有規律可循。突然間,一個刺耳的呼嘯聲傳來,像是直接擊打在人的耳膜上一樣。像是夜梟的詭笑聲又像是女人的嗤笑聲。尖銳,刺耳,讓人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蕭白也從未聽過如此邪門的聲音,一時不防,一下子心神不穩。黑衣眾人趁虛而入,將蕭白團團圍住,四五個人為一撥,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同一時間對蕭白髮出攻擊。
這一撥人攻擊過後,馬上又有一撥人補上,每一撥人只攻擊一次,就這樣一次,就只傾盡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凌厲的攻擊。這些人配合默契,不停的攻擊攻擊,而蕭白卻只能被動的疲於奔命,去防守。
這些人如此契合有效的攻擊,顯然是事先預演過無數遍的,蕭白的劍法是快,但是雙拳終究難敵四手,這樣下去,蕭白會真力耗竭而被擒。但是反觀蕭白,卻沒有一點半點的緊張,他的劍依然那麼有力,那麼穩健,那麼快速。
但是他的心神卻不在這裡,剛剛的那聲呼嘯,是從不遠處傳過來的,這些人如此默契的配合,也必然是有人在指揮才能做到。
他在找人,但同時,他也在掐算著時間,現在沒有什麼比時間更重要的。蕭白毫不介意跟這群人膠著著拖延時間。但是,他怕的是,那人不給他時間。
不遠處的馬車上,那個馭手已經跑得無隱無蹤,車門開啟著,馬車裡面空空蕩蕩的,有一個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在了車頂上。他的身手矯健異常,眼睛像是蒼狼一般盯著蕭白那邊膠著的廝殺。
他縱身一躍,人輕飄飄的躍起一丈有餘,但是他的下墜,卻像是墜落的流星一樣!“砰!”車蓋散了架子,這人竟直接洞穿了車蓋和車底,整輛馬車四散分裂,散成了一地的木屑木板。但是這馬車中,真的是空空如也,蕭白並沒有將東xī zàng在馬車上。“不在這裡,那一定在那人的身上!”那人的念頭一起,人已經像炮彈一樣彈shè了出去。
“殺!”他的聲音像是呼嘯,他的人也像是呼嘯,如同一隻猛虎一樣,直接向蕭白身上撲來。而其他的黑衣人竟然像是退避一樣,從蕭白身邊閃開,讓出了一片地方。
這是狼爪的成名絕技“虎撲毆狼”,借俯衝的千鈞之勢,撲向敵人,就如猛虎,撕碎它的獵物一般。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兵器,但卻到處都是武器,他的手上是三尺長的jīng鋼狼爪,手臂上裝的是臂刀,連膝蓋上都裝有尖銳的骨刺,這一擊,他像是孔雀開屏一樣,身上所有的武器都盛放開來。他整個人,就是一把沒有任何感情的武器。
所以他的手下才會避讓,不對,應該說,還有誰敢靠近他一步?
狼爪十分自信,這一擊,他手上的jīng鋼狼爪一定會刺穿敵人的肩胛,膝上尖銳的骨刺就會捅進敵人的腹部,最美好的,就是手臂上的臂刀,將會切開敵人的頸部兩側的血脈,然後,敵人的血,就會濺在他的臉上,身上,他無堅不摧的武器上。鮮血,是給勝利者的獎勵和榮耀。他已經看清了蕭白的臉,一張多麼好看的臉,輪廓是這樣的鮮明,他決定親自切下敵人的頭顱,如此一個俊美的頭顱,很適合掛在腰間,作為勝利者最榮耀的加冕。
他的心沸騰了,那炙熱的鮮血,是他唯一膜拜的圖騰。
但是,這是在他感覺到疼痛之前。他不可置信的低頭,他的鎖骨中間插著一把劍,這把劍,洞穿了他的身體,直接切斷了他的脊椎,而他膝蓋上銳利的骨刺,也被人齊根削去,他的腹部,插著另一把劍,從氣海直接劃開,直到腹部。
這是他最後一次使用“虎撲毆狼”的絕技了,也是他最後一次沾滿了鮮血,他自己的鮮血。蕭白使勁向前一推,渾身上下都在流淌著鮮血的狼爪頹靡的被扔在地上。
但是黑衣人們卻沒有因為狼爪的死亡而退散開去,馬上的,這些人又包圍了上來。但是這次的情況卻不同了,蕭白雙劍飛快,那些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