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上映那天,她不忘約定,一個人去了。
偌大的影廳裡,座無虛席,短短兩個小時的影片長度,不知全場爆笑了多少次。許多年輕姑娘小夥笑得前仰後翻,有的還笑得坐在了地上蹬腿。
只有她,滿臉縱橫淚。
明明是抬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到最後,卻連其中一個簡單的情節也說不出來。
在家,她不敢哭,她哪敢當著母親的面,只因自己失戀了。
自此之後,她便養成了一個奇怪的習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隨意刷一張電影票,坐在漆黑的電影院裡,無聲地流一番淚。
管它是愛情劇、恐怖劇、戰爭片,管它是悲劇、喜劇,這都與她毫無關係,只要是電影院這個環境就好,任她無所謂地哭,不被發現就行。
鹹酸的眼淚佈滿臉龐時,苦楚的傷痛也慢慢地爬出心頭。
她的儲物盒裡,蓄滿了成疊的電影票,她看過那麼多的電影,卻道不出其中任何一部的劇情。那成疊的薄票,每一張,都代表她一個人黯然神傷時悽愴的淚光。
此時,正值華燈初上。
都市人的夜生活向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不論男女。繁華的都市到了傍晚,漸漸的熱鬧了起來,霓虹璀璨,歌舞昇平。
街上露大腿、細高跟的女人到處都是,揹著華麗的包包,進出各種娛樂場所。大熱天,男人們也不忘西裝革履,可是誰又知道,看似矜貴得體的外表下,隱匿著多少骯髒的心,道貌岸然者,比比皆是。
郝傾城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直髮如瀑,湖藍色長裙及至腳踝,腳下是一雙平底的繞膝涼鞋,嬌瘦曼妙的身材顯得恰到好處。
一輛純黑色的沃爾沃就在她身後,以龜速行駛著。駕駛座上的男人,神情冷峻,一隻手扶在方向盤上,一手叼著一支菸,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
慢慢地,狹小的車內瀰漫著嗆人的菸草味,他搖下車窗,朝著路邊的一個垃圾箱,一個極漂亮優雅弧度,還冒著點點火星的菸頭便準確無誤地投了進去。
車子裡的煙味慢慢散去。
是什麼時候,愛上了自己曾經嗤之以鼻的東西?
他坐在車上,看著她走進一家電影院。
搖下車窗,抬頭一看,竟是他們曾經無數次光臨的那一家。
霞盛影城。
他冷哼一聲,下車,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支菸,倚靠在車門上,氣質優雅,凝神沉默。
不知道這個姿勢維持了多久,直至看見她從電影院走了出來。
他抬起手腕看錶,十點半,掐滅指尖的菸頭,低頭一看,車門正下方的地面,熄了一地長長短短的菸頭。
距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