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宮的,給齊瞻行的是大禮,然而行完禮之後齊瞻卻久久不讓她起身,他左手把玩著青玉珠子,一顆一顆很有耐心的撥下去。
他嘴角勾著一抹淺笑,說出的話卻透著森然寒意,“車婕妤病重,秦昭儀和蘇婕妤都相繼來探望,皇后作為中宮之主,倒是在未央宮坐得住。”
言外之意好似在說她這個皇后不負責,對於後宮嬪妃不聞不問,不過話中多多少少都點出她是在故意爭對車婕妤。
江慈宣心頭冷笑,齊瞻這種人還真是可笑,他將車婕妤當成寶便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將她當成寶了?
“回陛下,臣妾記得陛下曾經交待過,後宮諸人不得擅自打擾了車婕妤,臣妾一直牢牢謹記著,不敢有違。”
是你自己要將車婕妤當做寶一樣,生怕別人一親近她就要對她使壞,我不過是乖乖聽你的話而已,又有何過錯?
齊瞻又被堵了一下,嘴角微微一抽,卻冷哼一聲道:“皇后你可知罪啊?”
卻見她並沒有絲毫疑惑不解,神色如常,語氣不卑不亢,擲地有聲,“臣妾不知。”
她如此篤定淡漠的樣子看得齊瞻很是不爽,他目光落在嚴太醫身上,不自然的帶著一絲怒氣道:“嚴太醫,車婕妤的病經過多日修養已經好了許多,怎的又突然病倒了?”
嚴太醫暗中嚥了口唾沫,剛剛他已經將車婕妤的病情細細告知了皇帝,如今他又故意問出來,想來是讓他說給皇后聽的,是以他便畢恭畢敬道:“回陛下,車婕妤早先受了風寒,雖然已經好了不少卻依然沒有痊癒,還需好好將養著,而臣給婕妤娘娘開的藥都是溫和解寒的,可今日娘娘喝的藥中卻含有積雪草和知母等大寒之物,婕妤娘娘本就體虛,如今有寒氣侵體,自然會支援不住。”
“車婕妤的病一直是由嚴太醫診治,嚴太醫是太醫令,想來也不會將這些辛寒的藥加入車婕妤的藥方中,那麼這些藥又是從哪裡來的呢?皇后你可知道?”
江慈宣依然微垂著目光,恭敬道:“臣妾不知。”
齊瞻輕輕哼了哼又道:“想來肯定是有人暗中在車婕妤的藥中動了手腳。”目光在小平身邊的丫頭身上瞟了瞟,語氣幕的轉冷,“車婕妤的藥一直是由你熬的?她的藥中怎的加了這些東西的?!”
那丫頭嚇得一抖,哆哆嗦嗦的說道:“陛下饒命啊,是皇后娘娘宮中的小平帶了藥來讓奴婢加到車婕妤藥中的,小平是皇后娘娘宮中的人,奴婢自然不敢違抗,還望陛下恕罪!”
被點了名的小平也嚇得臉色一白,急忙在地上咚咚磕著頭道:“陛下饒命啊,奴婢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那藥也是皇后娘娘給的,主子的話做奴婢的怎敢違抗?還望陛下明察。”
江慈宣冷眼看著這一切,也不憤怒也不爭辯,由著這些人胡說八道。
齊瞻一直暗中觀察江慈宣的反應,卻見她好似置身事外一般一直靜靜的跪在那裡,一雙杏眼微垂,眼中流波婉轉,只有一種自然而生的媚態,卻全然沒有做惡事被揭露的慌張,也沒有被冤枉的委屈,平靜的好似天山之上的一汪清泉。
因齊瞻一直都沒讓江慈宣起身,而秦昭儀和蘇婕妤作為後宮的妃嬪,皇后沒起身,二人自然也還跪著,此刻聽了這丫頭的話,秦昭儀便道:“皇上,宮中有規定,後宮諸人不得隨意到藥局拿藥,而且太醫開的藥方子也要在藥局備案,皇后怎的就那麼巧有那辛寒之藥呢?莫不是那丫頭說謊話吧?”
小平一聽這話,立刻爭辯道:“回皇上,今日皇后娘娘掉到了湖中,劉太醫來看過,說皇后娘娘受了風熱,便開了兩副治風熱的藥來,其中便有積雪草和知母,娘娘便是撿了這藥中的積雪草和知母給奴婢讓奴婢拿給專門給車婕妤熬藥的小丫頭的。(。pnxs。 ;平南文學網)”
聽了這話,秦昭儀便假意驚訝道:“咦?皇后掉到湖中應當是受了風寒才是,怎的卻受了風熱呢?而且好巧不巧,偏偏還就是風熱……”她故意將語氣拖得更意味深長一些。
齊瞻凝眉沉思秦昭儀的話,那一雙狹長的目光中透著幾許如刀般鋒利的光芒冷聲質問道:“皇后,你還有何話可說?”
江慈宣依然是恭敬的低垂著頭道:“回皇上,這些事情臣妾並未做過,還望皇上明察。”
她說話的語氣平緩恬靜,好似只是在跟人心平氣和的聊天,倒一點都不像是給自己爭辯的樣子,齊瞻有些不解,這女人究竟是底氣不足,還是太過自信他會給她主持公道所以才這般平靜?
“今日這宮中究竟有誰拿了這辛寒的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