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苒樺瞭然,歐陽雲凌定是不知她並非陸南天的孩子。
“師傅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就是,樺兒從不想成為師傅的阻礙,若是可以,樺兒想幫師傅。”蕭苒樺把頭埋得更深,語氣輕柔。
“樺兒······”
“樺兒知道師傅有師傅的苦衷,樺兒不想讓師傅為難,樺兒相信師傅。”蕭苒樺喃喃著,最後一句話,不知是說給歐陽雲凌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為師怎麼會不急呢?你要知道,我到底等了你多久。”歐陽雲凌捧著蕭苒樺的臉,輕輕的啄吻,不再是方才的激烈,而是細水長流,相濡以沫。
不知道吻了多久,不知道站在寒風中多久,只想著若是能就這樣地老天荒的兩人終是要分別。
細雪落下,綴滿瓊花,歐陽雲凌溫柔地拭去化在蕭苒樺唇上的一點融雪,心中暖了一片。
“樺兒,樺兒,樺兒。”歐陽雲凌在蕭苒樺耳邊一遍一遍地念著,蕭苒樺的臉上飄上紅色雲霞,換來歐陽雲凌更加似水的笑容。
“樺兒,說一遍你愛我,好麼?”歐陽雲凌仍是心有不安,傾世絕美的面孔透著小心翼翼。
蕭苒樺一扭身,背對歐陽雲凌,玉骨扇一開,遮在臉上:“師傅真是老不羞。”
歐陽雲凌笑:“我愛樺兒,樺兒呢?”
蕭苒樺的耳根更是紅透了,良久,就在歐陽雲凌慢慢衍生出一種失落時,蕭苒樺才下定決心般,狠狠撂下一個字:“愛!”然後撒腿就跑。
歐陽雲凌看著嬌小的人兒身影愈行愈遠,暖意在嘴角翹起了無法冰冷的弧度,這是不是說明,他的樺兒真的只是他一個人的?
歐陽雲凌的笑容越放越大,白衣揚起,愣是如塵世之花一般飄轉而去。
蕭苒樺慢慢停了下來,瞧見歐陽雲凌真的離去,紅燙的雙頰漸漸地在雪風中消逝,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悲慼:“師傅,師傅,樺兒終於有這麼一日,樺兒要為了你變得不堪了。”
蕭苒樺立在院子中,茫然地伸手接天上落下的晶瑩雪片,雪片消融在她的掌中,化為一滴難言的愁思淚。
42。…心變
心變
翌日,皇宮裡沸沸揚揚地傳開了一件事,皇上受傷了。蕭苒樺悠閒地看著來來往往面帶焦急的人,有宮女太監,有妃嬪皇子,有太醫大臣。
這些人無不是來關心慰問,憂恐皇上龍體抱恙,實則居心叵測。
陸南天受傷之事雖已傳遍,但晨時依舊上朝,眾人傳此為明君之為,百姓呼聲之高愈演愈烈。
“陛下,臣聞陛下受賊人暗刺,此番定是北原國的叛賊不甘於暗箱操作,吃了豹子膽來害皇上,不知皇上有何決策?”皇殿之上,大臣們恭恭敬敬地跪了一地,李駟首先叩首說道。
“朕豈會不知?朕手握他們的兇器在手,只消一查就能定誰人為內賊,竟然連朕的路線都探查得好好的。”陸南天沉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卻是不怒自威。
“皇上,那此事要交由誰手中?”蕭翎邁出一步,上前詢問。
陸南天受傷之事是不是噬神派中的人所為他是不知,但陸南天所說的兇器真是出自噬神派之手,陸南天想要徹查此事,想必是易如反掌。
“此事不必蕭愛卿愁慮,朕自有打算。”陸南天不耐地揮揮手,倏地,從他袖口中滑下一支銳箭,震得方天行愣在原地,心口爬上的恐懼一下一下地侵蝕著他的感知。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只聽一聲清澈的呼喊,一名衣著清雅的英氣少年在廉揚王的帶領下進了皇殿。
“樺愛卿平身。”
“謝皇上。”蕭苒樺從地上站起,撐著玉骨扇站在一旁看著蕭翎瞪大的眼睛搖得好不快活。
蕭翎心驚之餘,更多的是後悔,為何當時那麼輕易地以為蕭苒樺會就這麼死了?
她是江湖上頗有聲譽的樺公子,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甚至可以與丞相相媲美,沒有一點防備就被人殺,想來也是天方夜譚,他當時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朕聽說樺公子也遭迫害,此事當真?”陸南天一瞥地上的銳箭,面無表情地說道。
坐在陸南天旁的柳如煙一聽,轉面看向蕭苒樺,見蕭苒樺點頭示意之後,知蕭苒樺已無大礙,這才把提到喉頭的心放下來。
“多謝皇上關心,在下已無大礙,皇上龍體要緊······啊,這!”蕭苒樺低頭恭敬地說道,抬頭看到地上的銳箭,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起來。
“樺愛卿認得?”陸南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