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明原本是笑著的,看到她轉過來,臉色卻驟然變了。
她的身子,和抱著小姑娘的兩個男人,剛好擋住了吳成品的所有要害。可就在沈家明衝出去的時候,吳成品已經動手了。
刀鋒陰冷,直奔南北的後心。
就在刺出去的一瞬卻被人捏住了咽喉。南北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仰彎身子,兩根細長的手指,緊緊地扣在他的喉骨上,粉紅的指甲,嵌入古銅色的咽喉。
那把匕首就懸在她的腹部。多一寸,就足以致命。
大片大片的白光,從吳成品的眼前掠過。咽喉要道被人拿捏著,稍稍用力,就是窒息。
比起兩年前的壓制,此時他才知道死亡並不神秘。
她想要讓他瀕臨窒息,親眼見見絕望的樣子。手指剛才捏緊,用力,忽然感覺吳成品僵住了全身的肌肉,喉骨竟開始不自覺地上下滑動著,在她兩指之間,掙扎著想要求生。
南北輕輕簇起眉,很快又舒展開。
是程牧陽。
她鬆開手的時候,吳成品同時跌落在地板上。
子彈正中眉心,分毫不差。
也因為是眉心,她身上沒有沾任何的血跡。
在程牧陽開槍的時候,所有持槍的人,都在下一秒同時射殺,有消聲器,二十多發子彈的射擊也帶來了非常滲人的穿透肢體聲響。除了那個小女孩,所有吳家人都不是中的要害,跌落在地面,蠕動著身子痛苦呻吟。
遠處的程牧陽把槍收回去,臉孔在橙黃的燈光下很平靜,只有眼睛是看著她這裡,拍了拍沈家陽的肩膀,走到了南北的身邊。
她正彎腰,摸著小姑娘各處的骨頭。
幸好,沒有任何骨折。
她輕聲用甸語,說:“不要怕,我是南北。”
小女孩眼睛忽然亮了一亮,伸出手,有些抖,可還是放在她的手上,呢喃了一句話。沒有人能夠聽得懂,除了她。仍舊是緬甸人喜歡說的祝詞。
那個極度貧瘠內亂的國家,卻樂觀快樂。
他們相信佛祖能保佑人,就連此時此刻,經過暴虐和死亡,仍舊這麼虔誠的相信。
迅速有人移走了屍體和傷者,幾個穿著旗袍的女孩子,側身坐在地板上,很嫻熟地擦洗血跡。小小的波折,反倒讓所有人都賭性大發。
不得不承認,對於賭徒來說,見血絕對能夠讓所有人忘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