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覺得頗有些道理。
這一行,踏進來就是萬劫不復,賣命的錢,豈能吃虧。
何況程家能提供的武器,已屬軍火商裡的豪門。從來不愁買家。
不同於越南,俄羅斯本身就是個軍火販賣大國。環境決定一切,世界最好的軍火商人都在俄羅斯,而如今,俄羅斯的軍火交易圈裡,真正的翹楚又只有程家。
連南淮都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名符其實的“戰爭之王”。
遠處是燈火輝煌的遊輪,人影浮動,不甚分明。
快要接駁了。
“你有沒有想過,要脫離這樣的生活?”她忽然問他。
程牧陽拿出自己的銀質小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酒,似乎這對他來說,只是解渴的冰水。他始終看著遠處的遊輪,在思考著什麼,過了許久才告訴她:“你知道,中國有不少人在俄羅斯淘金,僅一個華人市場,數萬個攤位,每年就有近百億美金‘黑金’交給黑幫。”
南北輕點頭。
她喜歡看這時候的程牧陽。
不正經的神態,卻說著意外嚴肅的話題。
“可是,他們的生活卻很差,通常是幾個夫妻住在一間房間,生命也沒有任何保障,隨時會被人謀殺棄屍,”他笑一笑,繼續告訴她,“俄羅斯的年輕人裡有一批‘光頭黨’,專殺華人。對於這些,政治交涉是無法解決的,能真正保障他們的,只能是我們。”
南北輕揚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而她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已經有什麼慢慢地融化開來,蔓延到海面的夜色中。
此時此刻,他說的話,是如此熟悉。
在四年前,那個鐵腕統治中越地下市場的南淮,也曾說過。
他說:北北,我們這種家族誕生的起源,也是因為要保護自己的親人和故里,不論戰亂貧窮,不論朝代更替,保住這一方水土和土地上的人。
越來越大的海風,把她的頭髮吹到眼前。
從這個角度去看他,能看到身後浩瀚的星空,還有越來越明顯的海浪。而他就如此靠在金屬欄杆上,看著自己。他的頭髮也被吹亂了,擋在臉孔上,眼神卻清晰而明亮。
“非常道貌岸然的理由,是不是?”程牧陽微微笑著,把她亂飛的長髮,捋到耳後。
“是,”她的聲音低下來,“而且,非常能說服人。”
在九百公里大雪裡,她沒有真正動過心。在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