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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們家的傢俱嗎?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會明知道人家厭惡自己,還要和她發生關係嗎?這擺明了就是一場交易,xing茭易。交易的雙方,一個是我爸爸的發小,一個是爸爸的妻子。

雖然一直不願意回想那個骯髒的週六下午,可是那一幕有時候會出現在我的夢裡。每次夢到,我都會不顧一切地推開門,想要看看那個惡魔到底是誰,可是門一推開我就醒了。醒來之後,除了噁心鬱悶之外,我也會想一下,這個男人是誰?是認識的人還是不認識的?是否是綵鳳阿姨給媽媽介紹的男朋友,為什麼他從來沒有來我們家做過客?無論怎樣,我從未往李毅身上去想,媽媽扔蘋果的舉動,李毅看著爸爸的遺像一口一個大哥的嘴臉,讓我沒法將這件事安在他頭上——不是想不到,是不能接受,是不忍心。

得過且過——原來媽媽是這個意思。

為了擺脫姍姍,我早早地洗了澡,上了床,手緊抓著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天花板。

“快點,快點!”那個聲音又出現了。

我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知過了多久,睏意席捲了我,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飄忽起來。夢中,是的,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我又回到了那個週六的下午,和之前一樣,我停下腳踏車,走進了空曠而安靜的家裡——平靜下面暗藏著兇險的波濤。我還是按照既定的劇情,走上了樓梯,小心翼翼地。然後,我又聽見了男人吸氣的聲音。我已經知道里面的男人是誰了,因為是在夢裡,我告訴自己可以變得比平時更加肆無忌憚。於是,我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推開了門。奇怪,這一次我竟然沒醒。窗戶的光射向了我的眼睛,讓我睜不開眼,哦,不對,不是窗外的光,是客廳刺眼的燈。奇怪,為什麼從窗外射進來了客廳的光?不過,我沒有時間細想,轉頭看向了床上。床上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不,不對,有一個人——一個死人。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是爸爸。

爸爸,你怎麼在這裡?

他猛然坐了起來,眼睛是紅色的,他雙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喘氣著。然後,他一手指向了我,說鬼……鬼……

我猛地轉過了身子,一個影子從我身後一閃而過。我再扭回了頭,一張男人的大臉出現在我眼前,是李毅!我們不知為什麼都躺在床上,他的臉緊貼著我的臉,他的身體死死地壓著我,於是,我又聽到了吸氣的聲音。我用力推他,卻怎麼也推不動,他在我身上像一條肥大的白色的蠕動著的蟲子,而爸爸,就站在我們旁邊,冷眼旁觀。

啊!我尖叫著,從夢中醒來。天已經黑透了,幽幽的藍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我呆坐著,抑制著胸口泛起的一陣陣噁心的感覺,一股眼淚莫名其妙地從眼睛裡流了下來。

我的餘光掃到了桌子旁邊的貓頭鷹鵰塑,這個巨大的黑色陰影似乎動了動,我驚疑地緩緩轉過了頭。那不是貓頭鷹鵰塑,是一個人!

“你看見了?”黑影發出了聲音?她往前挪了挪,藍光照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是媽媽。

“我……沒有……”我心驚膽戰地說。

那邊傳來一陣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尖聲冷笑:“我又沒說看見了什麼,你就否認!”

“我什麼也沒看見!”我六神無主地說。

她停住了笑:“姍姍知道嗎?”

我沉默了幾秒,搖了搖頭。

媽媽點了點頭。

“媽媽,你喜歡他?”我用諷刺的語氣問。

她終於嘆了口氣:“睡吧。你媽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你就不要逼我了!”

我咬著嘴唇,心彷彿變成了一條被颳著魚鱗的魚。媽媽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我叫住了她。

“媽媽,以後別讓他來了,別讓他來!”我幾乎是哭著說。

媽媽呆愣著,明知故問:“誰?”

“我們還他錢還不行嗎?還他錢!”我激動地說。

媽媽搖搖晃晃的,轉身看向了我:“可是,你媽沒有錢!”

“讓他搬走傢俱好了,我不要傢俱!”我知道自己說了一句無比幼稚的話,傢俱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媽媽長嘆了口氣,像是回答我,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行,不讓他來!任誰都行,就別是他!”她咬牙切齒地,“那個豬狗不如的小人!他讓我噁心!”說完,她離開了我的臥室。

媽媽離開後,我偷偷地衝進了閣樓裡,抱著爸爸的遺像,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嚎啕大哭。不知過了多久,我站起來,打來了閣樓的窗戶,風雨從秋夜的窗戶中滲了進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