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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地上,對他道:“你取來吧。”屠夫子如臨大赦,雖然此刻身上摔得疼得厲害,卻慌張得從地上爬起,嘴裡哼哼唧唧的,心中將曹不傷罵了千萬遍,卻不敢說出口來。只見屠夫子瘸著腿走向那煉人爐,要開那側面的小門去取忘憂水,卻聽曹不傷道:“你休要糊弄我,松林兒她,她的肉身又怎的煉得出忘憂水來,定然全是煩憂水了。”屠夫子身上疼痛,不住地哈著氣,卻仍舊在取那忘憂水,道:“每個人,都是被練成了忘憂煩憂兩種水,且兩種水多少都差不多,單煉成一種的,我卻從沒見過。”曹不傷住了嘴,他沒想到松林兒那麼善良的小丫頭,竟然也能煉成忘憂水,正當曹不傷發呆的時候,那屠夫子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來,將兩個小瓶遞到他的手上。

曹不傷望著那兩個小瓶,松林兒已化作黑白善惡兩種水存在其中,可松林兒卻再回不來了,拿了那兩個小瓶,又有什麼用。這麼想著,他下意識地攥了攥自己的拳頭,那留在手心的從松林兒頭上滑落的銀簪子,刺的他的手生疼。他抬起頭望著那齜牙咧嘴的屠夫子,心中升起了陣陣的厭惡來,下意識地又將屠夫子的脖頸給攥緊了。那屠夫子一驚,雙手一抖,那兩個小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摔碎了,只見一股黑sè的粘稠液體變作一條小溪,鑽進那土地中消失了,而另一個瓶子中的白sè液體則在一瞬間化作了白霧,也消失了。那屠夫子慌忙道:“你。。這小瓶是你打碎的,可怨不得我。”卻見曹不傷當真鬆開了那屠夫子。屠夫子鬆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卻見曹不傷輕輕道:“差點忘了一件事。”說話間將原本包住傷口的紗布扯了下來,一圈一圈地纏住自己的左眼,那正是松林兒留給他的眼睛。“這是不該給你看的東西。”曹不傷自言自語的,那屠夫子自顧不暇,又怎麼會注意到他的喃喃自語,但見屠夫子趴在地上,只盼著緩過氣來,卻忽而覺得自己脖子後面的衣領一緊,又被抓住了,那屠夫子還想大叫,可是那衣領勒地他脖子緊了,教他發不出聲來。只見曹不傷一步步又走向那煉人爐,這次也不知是怒意,是仇恨還是厭惡作祟,曹不傷覺得自己的氣力大了幾分,竟一次便將那屠夫子拋進了那煉人爐。

那屠夫子被扔向煉人爐的時候,在半空中覺得自己的脖頸被鬆開了,便放聲尖叫起來,可那聲音還沒達到最高點便被那煉人爐中洶湧的滾燙液體給淹沒了。他垂死掙扎著,時不時地奮力將頭抬出那水面,只是即便如此,那被煮爛的喉管瞬間被炙熱的液體給掛滿了,只發出“咕咕”的聲音,卻哪裡還叫得出來。那屠夫子每將頭抬出水面一次,那模樣便起了些變化,只見他的麵皮一點點的被化去了,露出下面的組織來,那頭皮也抓不住他油膩的髮絲了,也是根根退去。屠夫子過於肥胖的身體在高溫之下滲出了油脂,一點點地浮在水面之上,在那石室牆上的火把照耀下,變換著七彩的顏sè。

也不知過了多久,屠夫子終於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任由重力和浮力的共同作用下一點點得沉入那爐底,那身體所帶起的陣陣水流引得周圍的幾具屍體抖動地更加歡暢了。彷彿在對屠夫子作著簡短的歡迎會。

而這一切,曹不傷卻全都沒有去瞧,縱然他對屠夫子恨之入骨,儘管那屠夫子死的苦不堪言,卻又哪裡比的上曹不傷這痛苦的萬分之一,更何況此刻屠夫子卻終於還是死了,已經什麼都覺不到,只剩下曹不傷一個人茫然無措,心中覺得又是空洞又是難受,便是想要結果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獨自一人頹然坐著,手中捧著那松林兒留下的銀簪子,望著望著,不自禁的淚水又留了下來。忽而曹不傷聽見滴答聲,是那煉人爐將那屠夫子也煉化了,只見那兩個暗門中,分別流出了液體,黑sè的流到地上便消失了,而那白sè的直接消散在空中,曹不傷失神地忘了那兩個水龍頭樣的事物,心中想著,想不到那屠夫子竟然也能煉成那煩憂水,當真是不可理喻。

他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只覺得自己恨不得要和這岩石的地面融為一體了,他一直坐著,一會發呆,一會流淚。直到他聽見一個聲響,將他從那半夢半醒般地瘋癲狀態下拉了回來:竟是有人來找那屠夫子了,曹不傷聽見那石門被敲擊的聲音,這墓穴的原理和八卦迷蹤樓其實差不離,那石門敲擊的聲音未必十分大,卻聽得十分真切,而且連那聲音的來路竟也依稀可以辨別。曹不傷此刻哪裡還有心思管別人,更何況那屠夫子死都死了,自己也不會給人瞧病。在這現在自己當真是心灰意冷了無牽掛,死了也不打緊,還能除卻這心頭許多的痛苦,因此全不管那被敲響石門,只是歪著頭冰冷地枯坐著,那密閉的黑暗墓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