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從懷裡拿出這枚戒指,拉過寧夏的左手,把戒指戴進她的拇指……
他說:“拇指上帶著扳戒,可以防止被箭劃傷。”
這份溫熱,就像母親的手。
那時候他還說:“我放著也沒用,就當借你的,等沒用了,再還我。”
那隻銀白色的戒指,很寬,粗看之下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但仔細觀察,會發現上面的雕花別緻而精細。儘管隨著歲月的變遷,表面被輕微磨損,不再光亮。
……
現在,是沒用了吧,是該物歸原主了吧。
從小指上拿下戒指放在掌中,看著,就覺得快窒息了……他曾以為自己不會再有這樣的感覺了……
可是為什麼,會那麼難過,比她說討厭,厭惡他的時候,還要難過……
強露出一抹微笑,他說:“是啊,你已經用不著它了。”
寧夏看著他,輕聲說:“凌霄,我懷孕了。”
他的手一抖,戒指竟然從他的手中劃落,掉到被子上,然後又滾到地上,滾了一圈,又繞回來,停在寧夏腳邊。
寧夏慢慢彎下腰,揀起戒指,說:“是阿木圖的孩子。”
她把戒指重新放回他手中的時候,他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了愣了愣,微笑道:“或許,你拿我去威脅契沙,會更有效。”
作者有話要說:懷孕的問題我想了很久;為了下文更精彩(順便可能會更虐。。。);於是我覺得還是讓她懷著吧
借用魯迅先生對〃悲劇〃寫的定義
殘忍;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活生生撕碎在別人面前,還讓他去揀起來,笑著說,你幹得好!
另外本文漸如高潮;高潮過後會有個小起伏然後收尾;不會拖太長,太長了就拖沓了
不喜歡圖的也別因為寧夏懷孕就不看了;自誇一句,精彩的還在後面~
死路
他的手很燙,燒還沒退。他握得很緊,她的指骨都被捏到了一塊,像要斷了一般。
她看著他,他也這樣看著她,然後,慢慢鬆手。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們便是這樣互相打量,互相算計。男人和女人的算計,一旦融進了感情成本,便再無法算得清楚。
如果從頭到尾都只是純粹得算計,那該多好,那樣,誰都不會傷心了……
他靠在床上,輕聲說:“寧夏,什麼才是你想要的?”
她手裡還握著那個戒指,戒指上帶著他的體溫。
“我有選擇嗎?我還能什麼?”她輕笑,笑得無比虛弱,“跟著你去契沙是為了逃命,從阿木圖身邊離開是為了了卻恩怨……可是,你看,逃命卻逃進了另一條死衚衕,想了卻了恩怨,卻千絲萬縷更家糾纏。你看,我連要找死,都做不到。”
他抬頭呆呆地望著她,輕聲說:“所以,你從阿木圖身邊離開,是為了去找雷若月?只是路上遇到臨風,就到了我這裡?”
“是的。”她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中的戒指,說,“世界真小,轉來轉去都能遇到。”
“寧夏……”他似乎想說什麼,睫毛微顫了下,頓了頓,才說,“孩子……”
寧夏把手輕輕放到肚子上,輕輕搖頭,“可惜,出現得不是時候……不過沒關係,我會陪著他的……不能陪著他的父親,可是我會陪著他……”
莫凌霄一愣,猛地握住她的手,盯住她!
“混蛋!你想幹什麼!”他非常大聲地對她吼道。
再也笑不出來,看著他,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她咬著唇,就這樣看著他,“我的全家都被殺了,我還能怎麼樣?你不是正好要把我送去給雷若月嗎?我本來也想去找他呀……我也曾經掙扎過,可是,後來才明白,我和他,只能一起走到最後,不能一起生,便是一起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誰都無力挽回。”
“路不只一條,你不要這麼固執……”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睛有些紅,方法要哭出來一般。
“你有更好的方法嗎?難道說,和他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偷偷過一輩子?呵呵……這麼做,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我到現在還會做著那個噩夢,滿城都是血,耳裡都是哀嚎……你告訴我啊,除了死,還有什麼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連他都在利用她,他又有什麼資格告訴她要怎麼辦……
她低下頭,滿臉淚水,“雙親死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逃亡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見到雷若月,我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