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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文博搶了先。

他摸著下巴,自顧自說,“呵,原來你抱怨過我不肯娶你,也算難得。”

我一聽,腦袋嗡地一聲大了,才剛潤到嘴裡的咖啡“噗”地一聲噴了一桌布,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我也就是平白說說,說說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晁文博冷冷地抽著嘴角笑。

曼達繼續恬靜而詭異地端坐微笑。

我這才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灼熱的目光啪啪地打在脊樑骨上,生疼。

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點兒失態。

是以那日,我們早早就散了。

先送了曼達到她那遠在城鄉結合部的家裡去。

路上,我自副駕轉過頭,笑她,“放著好好的城市居民不做,非要搬到個買瓣蒜還得開十五分鐘車的地方。”

“那你就去做常年喝尾氣喝到飽的城市居民去罷。”她坐在後排,滿不在乎地撥指甲,“再說了,等明年你乾兒子生出來了,這一代的空氣對小孩生長發育什麼的,也好些。還有,我買的是學區房。後頭一帶從優質幼兒園到重點高中,全有了,省心省力。”

我聽出點苗頭,歡呼,“你終於如願啦?”

“還沒呢,未雨綢繆。”她立即一桶冰渣子扣到我頭上。

“人家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一回。”我不禁嘆道:“我那乾兒子連個細胞影子還沒見著,曼達你就先打算從一歲扶他到十八歲,全算好了。這份慈母愛兒心,在下,深感佩服,深感佩服。”

“你倒說得輕鬆。你要是有孩子,不得操心?”她手伸到前頭,大力拍了我的肩膀。

“她自己在衣食住行上的事無一樣不需要人照顧,而且一聽到小孩哭就露出一臉後孃相,特煩躁。”晁文博一路上特清淨,可說到這話題就來了精神,“賽拉生小孩?我還真不敢想。”

“生孩子要負得責任太大了,我那弱小的心靈,擔當不起。”我如實說。

“自私的人,都拿這個做藉口。每個人全同你一樣,不結婚不生子,兒戲人生,人類不得滅亡了?”曼達深深不以為然。

“話也不能這麼說,總歸熱衷生孩子的人多些。要是沒我這種人,全世界你也生孩子,我也生孩子,現在地球資源這麼緊張,想想將來搞不好我的子孫同你的子孫為了一粒米一滴水持械毆鬥。有意思麼?”我反駁之。

“瞧瞧,林賽拉多偉大,聖母瑪利亞附體了。”她沿著路基朝前指一指,對文博說,“我可聽不下去了,就前頭停下就行。”

文博一言不發,依言停車。

曼達下車,我讓文博再多停一會,眼見她消失在轉角的庭院深處才鬆懈下來,仰倒在椅背上,“瞧瞧他們,這樣恩愛……我真希望是你看錯了。”

“到底是什麼狀況現在並不清楚,你沒必要這麼火燒火燎。”我最討厭晁文博一副事不關己己不關心的樣子。

可事臨到頭,卻是他撞見,他陳述,當時聽著,我也是十二萬分不能相信。

“你讓我怎麼能不火燒火燎?都讓你看到陸彬跟那個女的從賓館裡雙雙對對走出來了,我要是還能保持鎮定,那才叫見了它個鬼了!我現在真是恨不得立刻提刀捉姦!”

“這個奸也不是你的奸,要捉也輪不到你。”他一臉靜,看得我肺漲,他說,“早知道不告訴你。”

“你敢!”我幾乎是吼著,“晁文博,若是這種事你還想瞞著我,不管什麼交情,我也立刻跟你散。”

車子裡暗仄得很,只有一輪一輪的行道燈光偏著打到文博臉上,亮一陣,暗一陣。

“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聲音沉冷得厲害,“還是在你心裡,我們的關係就這樣輕輕易易,隨你說散就散?”

我噤聲,半響才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頓一頓,又問,“可難道潤之敏之出了這樣的事,你也任其發展?”

“不管。”他冷氣病發作。

“你冷血。”我抱著個手,氣鼓鼓看窗外。

兩人相坐無言。

“這是別人的生活,你沒有理由參與。”好一會,就聽得他語重心長,一派長者風範,“況且許多事,你出心出力,最後的結果,該怎樣還是怎樣。尤其是陸彬這件事,我只是看見,並沒有落實。”

“還要怎麼落實?衝賓館,賞春宮,才算落實?”我氣急,“你怎麼這樣沒立場。”

“賽拉,我不認為出軌這件事可以防患於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