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的性命。”雲殤慢條斯理的開口。“讓蘭家和樓止拼吧。你只負責拿流蘭石,其餘的不必管。”
頓了頓,雲殤彷彿又想起了什麼,“若是樓止趕到,只怕你們誰都活不得,所以必須趕在錦衣衛之前動手。流蘭石,寧可毀了也不能留給世上的任何人。”
“是。”荒原轉身朝著外頭走去。
黑子落定,平局。
溫潤如玉的臉上,慢慢溢開一絲微光,猶記得那個白髮如雪的女子,劍眉微挑,何等英氣逼人。
彷彿顧自呢喃,他的聲音低且緩,“回來就好。”
外頭。青奴輕叩房門。“王爺。”
“何事?”雲殤也不喚她進門,只是平和的收拾著棋子入棋盒。
“王妃說今兒個夜裡想讓王爺過去一趟。”青奴咬字清晰,“太醫說,近期王爺肝火太燥怕損傷小世子,所以不宜同房,但可以一道用膳。”
雲殤眉頭微挑,手中的棋子“嘩啦”落入棋盒中,“知道了。”
這些日子,雲殤找了個由頭,還是搬離了房間,一個人住在書房裡。因為完顏梁的肚子越發的大了些,是故也不再一味的躺著靜養。多走動走動,有利於以後的生產。
只是御醫不曾告訴完顏梁,這段時間必須小心。
因為早前有過出血的徵兆,若是……
生產前的這段時間,是最危險的。
人在王府,心卻在路上。
雲殤扭頭望著窗外,陽光極好,不由開啟了案上的摺扇,上頭絹繡的字跡依舊清晰:琴瑟在御,歲月靜好。
極好!
噠噠的馬蹄聲,彷彿就在耳畔迴響。
青奴回了房間,完顏梁正坐在床沿,欣喜的撫著自己的肚子。只要生下兒子,那麼一切的一切都會掌控在自己的手裡。
南理國,天朝,以後都是她兒子的。
“公主。”青奴行禮,“王爺答應了。”
完顏梁得意的笑著,“諒他也不敢不答應。”
“奴婢聽著,好似指揮使夫人從漠北歸來,王爺派出了人。”青奴倒上一杯水,遞給了完顏梁,卻見她有些痴愣,不覺一怔,“公主?”
回了神,完顏梁冷笑兩聲,“想不到她還能活著回來。”
青奴不說話,見著完顏梁要起身,便急忙上前攙了她起身,“公主小心自己的身子。”
“她都回來了,王爺的心只怕又要動搖了。”完顏梁冷然,“為何她還能活著回來。”
聞言,青奴扭頭望了望外頭,確信無人才低聲道,“公主,我們京中還有不少死士蟄伏,若是能趕在王爺之前殺了指揮使夫人,那麼王爺的心就還是公主您的。以後,還不是捏在公主的手中?”
完顏梁蹙眉,“京中死士……那是我唯一的有生力量。”
“可是公主,指揮使夫人回來,只怕比任何東西都更具威脅。”青奴壓低聲音。
“調集京中所有死士,務必趕在王爺之前,殺了千尋。”完顏梁切齒。
青奴頷首,“奴婢這就去。”
行了禮,青奴快速離開。
完顏梁嗤冷,“千尋!這一次,我就讓你做一個真正的死人。”
若非她有孕,若非她被樓止廢了武功,她必手刃千尋。
可惜……
撫上圓滾滾的肚子,完顏梁冷哼。
最近總覺得乏累,不知為何心口憋悶。孩子在肚子裡也沒來由的安靜了好一陣,這些時候也不見著胎動,教人有些不安。
然則完顏梁也問過御醫,御醫只說是產期將近,故而孩子已經開始做好了要離宮的準備,讓她放心。
既然御醫都這樣說,完顏梁也只能忍耐。
所幸產期將至,她也不敢多想,以免多生枝節。
多方勢力湧動,大批的不明人士朝著京城外頭而去。
千尋與上官燕坐在茶寮裡,一路奔波人疲馬倦,只能歇歇腳。哪知剛坐下,上官燕便覺得有些氣氛不對,扭頭與千尋交換了一個眼神。
事實上,千尋也不是傻子,她們剛落座,一個個的視線全部落在了她們的身上,沒有鬼才怪。
只是,眼角餘光所到之處,這裡有不下數十人,若是打起來只怕一時半會不好收拾。何況她們的馬一路奔波,也累到了極處,若不能休憩,只怕也跑不遠。
思及此處,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
真要動手,上官燕加上千尋,也絕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