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不是你的司機。」
她說得理所當然,「嗯,就以另一半的身份來接我。」
「掛了。」
「喂??你忘了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就是記得太清楚了,才會在這時間接你電話。」
朝鶴準備按下結束通話時,隱約聽見有人喊:「喂司倪——別睡了!快起來,輪到你了。」、「這次輸了要喝兩杯!」、「不能讓你們覺得叔叔都在欺負你們,我喝三杯!」
緊接著是一連串的起鬨聲。
聽見有段時間未出現在生活圈的名字,朝鶴頓了頓,默默地捏起一枚白棋。
棋盤上黑白勢均力敵,多一步、少一步都會讓這漂亮的佈局一瞬間崩盤。
「朝鶴,你一開始不是這樣??」
「那是怎麼樣?」
「你會扮演好你的角色。」
他下棋的目的從來不是分出輸贏,而是平衡局勢。
半晌。
「把地址傳給我。」
掛上電話,他將手上那枚白棋扔回棋碗。
看著茶几上平躺的面具,他不喜歡失衡的感覺。
抵達酒吧時,街邊都是形形色色的人。朝鶴淡著一張臉繞過嘻笑聲,途中有人來搭訕,他嫌煩,統一都回:「接女朋友。」
倒也沒說錯。
他依照指示走到包廂時看見藍湘正對著臺上的脫衣男模叫好,指手畫腳的要他們擺姿勢,根本沒注意到有其他人。包廂內的音樂吵得頭疼,空氣瀰漫著濃重的菸酒氣,他看見幾人已經喝掛了趴在廁所旁嘔吐。
男女老少都有,衣衫不整的癱倒在沙發上,場景堪稱糜爛荒誕。
成年、合法、道德標準,在這就像是低劣玩笑。
朝鶴見怪不怪,環顧四周,沒看見他要找的人。
有人發現他的出現,識相地招呼。「朝鶴怎麼也來了?一起加入啊!我們剛剛又叫了一打酒,還是你想開其他酒,我們都歡迎,今天所有消費都是林哥買單??」
「這麼晚了,是來接藍湘的吧,好貼心!」
「我要有這麼正的另一半,每天都怕她被拐跑,朝鶴真是好福氣,兩人郎才女貌!」
朝鶴沒理會他們的調侃,只是笑笑:「要慶幸是我來,而不是警察。」幾人聽見關鍵字,有幾分清醒,連忙澄清他們什麼也沒做,單純喝酒唱歌而已。
朝鶴漫不經心地點頭,「那很好,這樣警察來了也不用怕。」
「朝鶴你不會真的叫警察了吧!」
「東西趕緊收一收吧,人都帶走。」他好意提醒,「下次這種局就算有也別再讓我看見。」
聽完,其他人紛紛開始趕人叫車,「希敏,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幫忙。」
希敏:「知道了。」
藍湘被季少媛從舞臺上拉了下來。「是你把朝鶴叫來的嗎?他就是專門反咬我們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好了,萬一他哪天不高興就拿我們開刀。你倒好,你是他的聯姻物件,根本扯不上你。」
藍湘喝了酒,思緒飄蕩,一臉天塌也不怕。「都說是聯姻物件了,哪天我身上沒有利益可取,他也可以把我一腳踹了。」
「至少現在不會。」
「誰知道呢?」藍湘拖著長音,「搞不好那小子哪天突然開竅,有了喜歡的人,到時可不是誰比較有利用價值就能了結的事。」
季少媛只當她說喪氣話,要她安慰而已。「朝鶴還能喜歡誰?都有一個大美女在身邊了,他還不知足嗎?」
藍湘望著門口將其他醉倒的人攙扶出去的背影。「也有可能是我喜歡別人啊??誰知道呢。」
朝鶴嫌棄地跨過一地的醉漢,抬腿挪開眼前的桌椅,悶窒的空氣令他的耐心就快耗盡。他不是這麼容易失控的人,只是這幾日做什麼都心神不寧,集中不了注意力。
當他翻遍整座包廂,心想莫非是自己幻聽時,總算見到沙發旁一小團生物,乍看之下和平時縮成一圈睡覺的查爾斯有異曲同工之妙,那人安安靜靜的蜷縮在角落,長髮遮住她的臉,整個人又黑又小,絲毫沒有存在感。
她始終沒有因為周遭吵雜的聲響而有所轉醒,朝鶴眉頭一皺,察覺不對勁,跨步上前粗魯的檢查她的身體,直到扯痛了她的手,聽見女孩子低吟喊痛,他才緩緩鬆了手勁。
「姊姊,對不起。」
意識到自己剛說的話,朝鶴就笑了。
「居然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