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續寧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匣子,能看出來他儲存的很好,外面的郝仁聽見動靜走了進來,將匣子接過。 “王爺一看便知,一個人的字跡是騙不了人的,當時已經燒燬,但草民趁著旁人沒注意悄悄將其滅火藏起來。而且草民知道一個人,只要抓住他便可知曉一切!” 太子心狠手辣,自己人也說殺就殺,李續寧是為了有個保障才偷藏這封信。 郝仁打開匣子,就見裡面是已經燒燬了一半的紙張,雖然顏色泛黃還被煙燻的有些發黑,但能看清字跡。齊譽看不見,無法求證字跡的真假。問道:“是誰?” “王威,如今鎮守邊關的王將軍。當年他還在京城,負責圍場安危,是他將守著圍場的一隊人馬調走,這才給了我們空子進去殺人。” 其實事後齊譽調查過王威,但是他有理由且皇帝信了還說不必再查。這件事最後以處理了幾個人告終,但是他和趙相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可惜沒有證據。 “王威本就是王家人,他又如何會開口?” 李續寧咬咬牙,道:“草民當時悄悄聽了一耳朵,說事後要將王威處理掉,假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讓他當替罪羊,但不知為何他沒事。相信王威知道真相後,會對王家生出嫌隙。” “是個好辦法,但是你不瞭解王威為人。” 知道皇后和太子在監視他,王威即便心裡厭煩也不會怎麼樣,畢竟太子是儲君,他不敢得罪儲君。 齊譽搖頭,而後道:“還有嗎?” 李續寧實話實說:“沒了,王爺,草民身體每況愈下,待草民去了之後,可否請王爺照看家中老小?” 李續寧有點忐忑,秦王此人瞧著冷面冷心,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但是他沒辦法了,他低著頭繼續說道:“草民已經和阿煙姑娘說過了,阿煙姑娘喜歡烈兒,說會幫忙照看。” 齊譽一隻手叩著膝蓋,半響之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多謝王爺!”李續寧支撐著自己磕了三個響頭。 齊譽起身,叫暗衛將人送走,然後他來到花園,聽見微弱的銀鈴聲。 阿煙沒走,因為她需要一些花瓣,和湯伯說過之後,就來到花園裡採一些,要不然這些花兒最後也枯萎了多浪費呀。 聽見腳步聲阿煙回頭,就見長身玉立的男人在花海中走來,眉眼俊秀的宛若仙人下凡。 他長腿邁步,若不是知道他看不見,還以為他已經恢復了。 站在她面前,男人微微俯身,薄唇輕啟道: “本王聽你的見了李續寧,現在,告訴本王你該如何報答?” 湯伯攔住要去花園報信的侍衛, 比劃了一個噓,小聲道:“稍等片刻。” 侍衛不明所以, 但湯伯是府裡連王爺都尊重的老人, 所以侍衛點頭就站在一旁了。 湯伯偷偷探頭,從月牙拱門這裡望過去,就見秦王彎腰和蹲在地上的少女說話, 具體說什麼不知, 但湯伯欣慰的笑了。 “報答你?” 阿煙站起來,手上還捏著兩朵開的最盛的花兒, 想了想, 阿煙伸手拽過秦王的大掌,將花兒放在他手上,脆生道:“喏, 給你了。” 柔軟的花瓣落在手上還帶著香氣,而少女的指腹劃過他的掌心, 比花瓣來的更軟, 像是拂過花枝, 又像是微風吹過。 齊譽察覺到她的氣息離的很近,於是他站起身子, “視線”朝著自己大掌看過去。 阿煙得逞的偷笑, 說話卻是一本正經:“王爺, 這是目前我身上最珍貴的東西了, 喏, 給你兩朵最大的。” 她手裡拎著一個布袋子,裡面已經滿滿登登都是花兒了, 這就準備回家去。 不過秦王是王府的主子,她總得應付一下才行。 “好了, 王爺我走了。” 齊譽則是將掌心往前探,準確的停在她面前,男人清冽的聲音道: “泡花茶。” 阿煙到大歷之後剛開始喝茶不適應,她不喜歡那種濃澀的茶,更喜歡在南疆時自己泡的花茶。倆人在這一點上明顯不一樣,齊譽每次喝的茶又苦又濃。 “你不是不喜歡喝花茶嗎?” 說完,阿煙好像知道怎麼回事了。大概是他最近毒發總喝藥,嘴裡太苦了吧。 想到這,阿煙細細的打量面前的男人,見他面色難看沒有血色,鼻尖還沁著汗珠。 眼看著都要十一月份了,天氣已然冷了他怎麼會熱的冒汗?一定是太疼了。 記得湯伯和胡巖都說過,毒發的時候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