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沒時間了……” 軍棍一百下不是常人能受住的,如果體格不好的人甚至挺不到刑罰結束就會一命嗚呼。 胡巖身形健碩,可這依然去了他半條命,說這些話後咳嗽不止。 “胡巖,本王第一次和你說這話,但也是最後一次。” 胡巖擦拭唇邊的血跡抬起頭,就見齊譽面色鄭重一字一句的道: “不許傷害阿煙,更不許告訴她,蠱童相關的事情。” 胡巖大喊:“三哥!” 齊譽緩緩起身,失去光彩的眸子裡帶著堅定:“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眼看著齊譽要走,胡巖趕緊道:“三哥,我知道了,那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對了,那個詹長寧,他是巫醫,他會煉蠱童,我們將他劫持過來,然後逼他煉蠱童!亦或者,他手裡就有蠱童!” 齊譽走到他身邊,站定腳步,淡聲道:“榮公主身子時好時壞,如果詹長寧手裡當真有蠱童,怎麼不給她用?還有,之前刺殺多次的殺手就是康易信派來的,他身為南疆大將軍都毫無辦法,足以可見蠱童的難得。” 甚至南疆王室也沒辦法,否則不會放任最寵愛的小女兒遭受這樣的痛苦。 胡巖萬念俱灰,手都是顫的:“三哥,那怎麼辦?” 總不能等死,胡巖一想到齊譽要死了,他就覺得天妒英才,更加痛恨起太子!若不是太子下毒,又怎麼會遭受十幾年的折磨? “船到橋頭自然直。”齊譽半響之後才說出這麼一句。 胡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三哥,宮裡給你賜婚,那女子是伯爺府上的嫡女,但是我打聽過了,樹大中空,伯爺好賭成性欠債無數,幾個姑娘嫁出去都是為了收彩禮,而賜婚的這位曾給八皇子想看過,但八皇子不同意,所以不了了之。” 八皇子的地位還不如齊譽,他母親是宮女,生了他之後人就沒了。可以想象,連八皇子都不同意,這裡面定然不對。 “三哥,收集好的東西該用了。” “還不到時候。”齊譽感受從門口吹進來的冷風,淡聲道:“下月回京,等到京城後好戲才開始。” “看什麼戲?本將軍哪有心情看戲!” 康易信將一個描金邊的請帖扔到地上,眉間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 “公主現在如何了?” “還好,有幾位巫醫在,情況在慢慢好轉。” 榮公主就是康易信最在乎的人,在知道自己喜歡她後,康易信瘋了一樣找蠱童。 只要找到蠱童,榮公主就能變健康。 可是,這根本比想象中還要難。 首先,蠱童不是誰都會煉的,這是最難的一點。即便是南疆王室養的幾個大巫醫都不會,半點線索都沒有。其次,煉蠱童需要很多孩子,說不定最後孩子都死了,一個都煉不出來。 所以康易信才會瘋子似的,不惜派出自己的影衛去抓阿煙。哪怕只有半點可能,他也願意傾家蕩產的去嘗試。 “將軍!人帶回來了!” 康易信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起身後快步往外走:“在哪裡?” “已經帶回房裡了。” 康易信到的時候,就看見他手下的巫醫在磨刀。只有食指粗細的銀刀被打磨的越發纖薄,看著就鋒利無比。而旁邊鋪著純白床單的小榻上,一個約莫三歲的孩子正閉眼昏睡。 康易信走過去打量片刻,道:“孩子這麼瘦?” 巫醫停下動作,解釋道:“身為蠱童體內都是毒,已經不能當作人來看待,他就是個蠱蟲。” 蠱蟲胖瘦又有什麼關系?只要能用就行。 康易信點頭,問道:“確定是了嗎?” 巫醫回道:“試了試,確實不怕毒,有五成的可能。” 康易信皺眉,片刻後道:“哪怕一成也要試,開始吧。” 巫醫點頭,將銀製刀片用水衝了一遍擦拭乾淨後朝著孩子走去。先是在孩子手腕處放血,有人過來用器皿接血,再然後,就像是殺豬一樣…… 即便是上過戰場見過屍橫遍野的康大將軍,也看不下去了,只覺得噁心乾嘔。他後退幾步轉過身不再看,可是濃郁的血腥氣襲來,直接讓他彎腰吐了出來。 “將軍,您出去等吧。”巫醫也一臉慘白,忍著難受回頭道。 康易信出去等了,一炷香後,巫醫端出來一碗血肉模糊的東西。 “這就是心?” “是,將軍,給公主試試吧。” 公主情況確實不大好,不過精神頭還算不錯,正躺在床上,旁邊的詹長寧切開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