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對他們不放心,只是沒親眼看看,著急罷了。” 詹長寧輕笑:“過些日子要離開京城的,總不能一直看著。” “也是,”阿煙點頭,“那我就不去了,在家正好做點香膏出來。” 依舊和之前一樣,她自己做好最重要的部分,其他不怕被偷學的部分交給詹長寧的人,這樣做的快。 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她離開京城後,香膏和口脂該怎麼辦,她總不能在漠城做好,讓人運到京城來吧?那樣花費太大。 說到底,是她沒經驗,考慮事情不夠全面。 晚上,照例有人過來彙報情況,一聽比昨日賣的還好,阿煙似乎覺得病症全都去了! “真的?” “東家,真的,還是您的主意好,一聽買一樣送一樣,不少觀望的客人都會進來轉轉,生意很好。” 詹長寧笑道:“確實是阿煙的辦法好。” 關乎南疆特色街的事情,不止傳到阿煙這裡,也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皇帝訝然,隨後露出明了的笑意,道:“這家鋪子的東家,是個聰明人。” 侍候的大太監點頭:“是啊,如此一來,就算將來因為稅賦要提價,百姓們也可以接受,而且名氣打出去了,不愁東西賣不出。” “他們家有什麼特色的嗎?” “回陛下,就是些胭脂水粉,女人家用的東西。” “回頭挑幾樣送後宮裡,給皇后她們試試。” 南疆來的玩意,肯定是大曆的不一樣。 “是。” 第二天,東西就送來了,大太監是個懂事的,還留了一套給皇帝過目。原本皇帝不想看的,但見包裝精緻,他正好批改奏摺累了,便隨手開啟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頓時,一股冷清的幽香撲鼻,皇帝怔住。 是梅花香。 大太監看皇帝面色不對,頓時緊張起來,以為東西有異,立刻上前道:“陛下,可是哪裡不對?” “來人,快叫太醫!” 皇帝比劃了一下,大太監會意,明白這是沒事,頓時鬆了口氣。 “沒事,都退出去。” 將閒雜人等清走,皇帝靠在椅背上,舉著手裡的香膏,嗅著有幾分相似的香氣,陷入回憶。 當年,剛遇見婉妃時,她身上就是這樣的淡雅香氣,如她人一般,出塵脫俗,漂亮的不可方物。 皇帝愣神許久,屋裡的大太監低垂著腦袋不敢大聲喘氣,過了會,就聽皇帝道:“去將秦王叫來。” “是。” 秦王來的快,父子倆在房裡也不知說了什麼,外面守著的人什麼都聽不見。 太子收到訊息的時候臉色發青:“你是說,秦王走後,父皇看起來很高興?” “是。”一個瘦弱的小太監跪在地上回話,道:“但說了什麼實在聽不見。” “孤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什麼訊息讓旁人來送,若非必要,不要過來,免得別人發現。” “是,奴才告退。” 本以為這事就結束了,卻不想連著幾天,皇帝都私下裡留下秦王,甚至太子得了訊息,說秦王不必在上元節後走。 “你說什麼!” 太監見太子震怒,害怕的跪倒在地,瑟縮著重複了一遍:“陛下說,讓秦王出了正月押送糧草回邊關。” 砰—— 碎裂聲響在耳邊,讓小太監嚇的腿都軟了!太子粗喘著氣,明顯是氣的不輕。 這麼多年皇帝對秦王一直不冷不熱,怎麼今年變了? 太子隱隱覺得不對,立刻去找皇后。 “母后,您說說,父皇是為什麼啊?為何要讓秦王押送糧草?這不就是給他立功的機會嗎?” 押送糧草自然有士兵,秦王什麼都不用幹,只需要將糧草運送到邊關,他就能收穫邊關士兵的好感,還能獲得朝堂之上的威名。這麼好的活計,為什麼要給他? 與太子的著急不同,皇后明顯鎮定不少,但她見太子焦急踱步,皇后皺眉道:“看看你成什麼樣子!” “每次遇到和秦王有關的事情,你都明顯沉不住氣,太子,你是一國儲君,這麼多年的修養都哪去了?!” 訓斥的話不可謂不重,太子面色青白轉換,但最終還是像以前被訓斥那般,低頭認錯。 “兒臣知錯,母后您別生氣。” “太子,秦王是何身份,你是何身份?他只是一個低賤女人生的孩子,母親是靠著下作手段爬上來的賤女人,秦王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 皇后呼吸亂了,太子明白,只要一提到婉妃,他母后就是如此,嘴上說著是賤女人,罵她靠勾`引皇帝才入宮,話裡話外不拿婉妃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