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續寧給的秘方她沒動,甚至沒再看一眼,直接放在匣子裡封存好鎖上,想著等烈兒長大了再交給他。 現在雲香閣主賣香膏和口脂,勝在香氣不同,也不算太單調。但是阿煙琢磨著,等從京城回來,說什麼也得多研製些旁的貨品,否則租這個大鋪子就浪費了。 她想的入神,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下,半乾的花瓣將少女的指腹染上緋色,在寂靜的夜裡平添幾分柔美。 這時內室的李烈兒似乎魘著了,大喊一聲:“爹!” 阿煙嚇的手裡的攪棒差點摔碎,趕緊起身快步走到內室,就見小孩依舊在睡覺,只是眼角帶淚,表情痛苦。 “烈兒,烈兒,”阿煙柔聲的叫人,但是小孩子沒醒,過了會擰著的眉鬆散開,又陷入睡夢中。 阿煙守在他身邊,直到小孩呼吸均勻後,她才站起來。 大概是蹲的時間久了,冷不丁一站起來,頓時雙腿沒了知覺,只能一點一點的慢慢挪動。 屋裡放著的屏風是花開富貴,俗氣中帶了淡雅,也正應了阿煙所想。她現在只想掙錢,其他暫時一概不想。 只是,她剛轉過身子,一抬頭,就瞧見桌子旁坐了一個人,正低頭擺弄她的東西。 修長的手指拿著狼毫筆是賞心悅目的,此刻捏著攪拌花瓣的勺子,卻也養眼。 大概是他長的太好了,做什麼都讓人覺得懶散中帶著矜貴。 怕影響李烈兒睡覺,屋裡只在桌子上點了一盞微弱燭火,他側對著她,露出線條流暢的側臉。 阿煙看愣了一瞬,隨後甩了甩頭,心道他好看就好看,關自己什麼事情? 於是小姑娘拖著發麻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桌邊,小聲質問他:“王爺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這句話客氣的很,甚至沒有飯桌上那些商人和他套近乎說的好聽。 齊譽抬起頭微微蹙眉,窗戶則是發出響動,是胡巖露出半個腦袋,朝著阿煙招手。 “你們主僕玩什麼把戲?” 話是這麼說,但阿煙還是走到窗戶旁,嘀咕了一句,“明天就封住,只留一小條縫隙。” “阿煙姑娘,能不能拜託你照顧一下王爺。”胡巖神色誠懇,雙手合十,小聲的道:“看在認識這麼久的份上,求你了。” 阿煙不明白:“他這麼大人難道照顧不好自己嗎?” 胡巖苦著臉:“方才和一眾商會的人吃飯,結果王爺喝多了!” 說完見齊譽似乎看過來,胡巖朝著阿煙作揖:“拜託了。” 然後人就不見了。 “喂,”阿煙探出頭,就見胡巖翻牆跑了! “搞什麼啊,誰要照顧他,我還要幹活。” 她嘟嘟囔囔的將窗子合上,只剩下一條縫隙。轉身,和桌旁的男人正對上視線。 “你,”阿煙錯開目光,假裝鎮定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你自便,最好現在就走。” 說完,她拿起花瓣繼續搗碎,迸濺的花汁落在她凝白的手上,讓人看了覺得有些刺眼。但阿煙不在意,多洗幾次過幾日就好了。 正當她幹活的時候,忽地斜著過來一隻手,搶過她的東西不說還握住她的手腕。 “你幹什麼?”見男人湊過來,阿煙大驚。 “髒了。” 他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用自己月白色的錦袍去給她擦拭。 花瓣的汁液是緋色, 染在他昂貴的衣袖上,鮮豔的對比讓人心頭一跳。 “沒事, 我洗洗手就好。”阿煙怕吵醒李烈不敢大聲說話, 她小聲的拒絕然後抽手。 只是男人熱的驚人的掌心捏著她的手腕,她怎麼也無法掙脫,只能任由他固執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纖細的手指上指腹泛紅, 齊譽深邃的眉眼帶著認真的神色, 但過了會,他微微蹙眉, 似是不明白為何擦不掉。 他身形高大, 即便坐在那也挺拔如松,此刻低垂著眼眸朝著她的方向湊近,身上的酒氣混合著他的氣息, 意外的——好聞。 阿煙忍不住偷覷他,就見男人如鴉羽似的睫毛顫顫, 忽地抬眼朝她看過來。 當四目相對的時候, 阿煙心跳明顯快了不少, 猶如鼓聲似的,咚咚響在她的耳邊。 “沒、沒事。”她不自在的錯開眸子。 也不知是屋裡太熱, 還是男人掌心的溫度太高, 阿煙覺得臉熱的慌。 “擦不掉。” 他的衣袖被他當帕子用, 已經帶了不少褶皺, 以他的性子, 這件看起來昂貴的袍子估計會被扔掉了,阿煙見他要換另外的衣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