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的時候,冷的嚇人,阿煙將身上的披風合攏,看向正跪在那一動不動的李烈兒。 “烈兒?”阿煙走過去,就見身穿孝服的小孩抬起頭,眼睛含了淚珠,怯生生的問:“他們說,爹,死了。” 眼淚往下淌,小小的人兒倔強的擦了一下眼淚:“沒,爹,睡覺。” 爹只是在睡覺,爹沒死! “烈兒,”阿煙蹲下,將自己的素色披風給小孩披上,她摸了摸小孩的頭,“他們在天上看你,你如果想爹和祖母就抬頭看看,最亮最閃的那兩顆,就是他們,不信你抬頭瞧。” 李烈兒仰起腦袋,正巧看見兩顆挨的很近的星星在閃,像是對他眨眼睛似的。 阿煙也抬起頭,指著遠處一顆亮晶晶的星星道:“看,那個是姐姐的祖母,不遠處的另外一顆,就是姐姐的祖父。” 小孩子似乎信了,重重點頭。 阿煙幾乎一晚上沒睡,外頭守著的十幾個暗衛自然都醒著,還將李家的情況傳回王府。 夜色深重,湯伯都打了個哈欠,可他抬頭瞧見自家王爺還在看書。可眼睛放在書頁上,手卻半響也沒翻動一下。 “王爺,阿煙姑娘那有人看著,您得休息了。” 府醫說以前的一個月毒發一次,很可能會變成多次,湯伯提心吊膽,生怕一個沒注意秦王就又毒發了,所以他想讓秦王早點休息,免得沒事倒惹出毒發作。 “嗯,湯伯先回去,牛乳放下便好。” 這些日子,夜裡的濃茶都變成了乳茶,偶爾他會喝一盞溫熱的牛乳。 可是,並不是像她說的那樣睡的好。 齊譽合上書籍,一手捏著額骨。 他最近心境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為此夜裡也時常驚醒,眼下的青色極為明顯。 齊譽起身,這時候房門被敲響,是傷剛好一些的胡巖。 “三哥,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好了,那個姓詹的果然和康易信的人碰面了!” 李烈兒太小了, 所以鄰居們和阿煙商定,早點將兩位死者入土為安。阿煙看著已經凍的快要病了的李烈, 點頭同意了。 一切從簡, 李烈懵懵懂懂,最後被阿煙牽著手領進雲香閣。正好雲香閣有兩個房間可以住人,阿煙回去後讓烈兒先在自己房間, 然後她擼起袖子去收拾隔壁房間。 之前王姐住過, 屋裡很乾淨,只需要重新鋪好被褥即可, 阿煙還燒了炭盆, 免得屋裡冷。佈置好後阿煙回去,就見烈兒趴在桌子上,小孩唇邊還有糕點渣, 手上捏著一塊杏仁酥,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 阿煙輕手輕腳的走來, 小聲的喊:“烈兒。” 守靈幾乎整夜沒睡, 此時李烈兒睡的正香, 阿煙索性不叫他了,直接要去抱他, 但孩子瞧著瘦, 實際也不輕, 阿煙想了想, 叫來桂平搭把手。 看著阿煙給烈兒細心的蓋被照料, 桂平稱讚道:“東家心腸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