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阿菸嘴上這樣問,實際心裡甜滋滋的。 坐在小榻上,吃著井水冰鎮過的甜瓜,甜意從喉嚨一直流到心裡。 她沒有家人了,和齊譽成親後他就是她的家人。原本因為他隱瞞身份的事情生氣,但轉念一想,是南疆人或者是大曆人,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在,他也在,這就是她所求。 阿煙頓時高興起來,眉眼彎彎的笑,還側頭問翠紅:“王爺那裡有甜瓜嗎?” 翠紅了然一笑:“姑娘放心,肯定有的。” 阿煙聞言點頭,接著吃瓜去了。就是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來自家的那一畝三分地,看來找個時間回去看看才是,還有王嬸子他們,她總是要回去瞧瞧的。 大概因為親近之人在身邊,所以背井離鄉也沒覺得寂寥。 可是南疆王宮裡,詹長寧卻是有點想家了。 “二爺,這是府裡來的訊息,”僕從將信件交給詹長寧,他打開之後一目十行,看完後笑了笑。 “堂兄的婚禮順利舉行,表姐生了一對雙胞胎。” 都是瑣碎的小事,可詹長寧最喜歡聽母親在信裡唸叨這些。 見詹長寧一遍又一遍的看信,僕從心裡嘆氣。少小離家,這麼多年都是在皇宮裡,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數,自然是想家的。 “開市的事情如何了?” “回二爺,據可靠訊息,已經和大曆皇帝商議過,此事必行,且王上著急讓榮公主出去,被迫接受不少條款,不過總算是商定了。” 詹長寧嗯了一聲。 沒過幾日,榮公主那傳來訊息,說讓詹長寧準備好,明日一早便出發。 “二爺,怎麼這麼急啊,”僕從邊幫忙收拾藥箱,邊絮叨:“好像沒商定具體的開市日期呢,怎麼這麼早就走。” 詹長寧正在收拾蠱蟲,將重要的竹筒放在箱子裡,合上之後又上了鎖,他道:“她想一路遊山玩水,到邊境的時候正好開市。” 僕從一想,榮公主身子不好,所以王上才著急讓她出去玩,可是她能舟車勞頓嗎?怕是一路上最遭罪的還是他主子,既得給榮公主看病,又得聽她調遣。 “我其實不想去,同行的巫醫十幾個,不差我這一個。”詹長寧隨後接著道:“但傳來訊息,說阿煙姑娘似乎去了大曆。” 僕從想起來了,早上傳了訊息,說到處都找不到阿煙姑娘,懷疑女子去了大曆,但是問題是,沒有通關文書,她怎麼去的? 這可不是從一個城池去另一個城池這麼簡單。 “你還記得和阿煙一起的那個男人嗎?” 僕從努力回想道:“好像長的很高很英俊,面相很冷。” “嗯,”詹長寧將手邊的東西放下,道:“我們的人怎麼也查不到那人的身份。” “這……不可能啊。” 只要去阿煙姑娘的家鄉,問清楚村裡人不就知道了?而且瞧著樣子,像是阿煙姑娘的哥哥。 “查不到,什麼都查不到。”詹長寧臉上的笑容未變,不過他眯著眼睛道:“總覺得那人不是善類。” 巧了,齊譽也是這樣看他的。 “你確定這個香囊沒問題?” 回來後齊譽就將撿來的那個香囊給府醫,府醫當即表示沒有任何問題,但齊譽要求他拿回去仔仔細細的研究。 之前在南疆曾找巫醫看過,也曾說沒問題,齊譽卻不放心。 府醫道:“王爺,真沒問題,裡面所有的東西都一片片驗過,沒有任何毒素,而且這些放在一起是驅毒蟲用的,也無相衝成毒的可能。” 說完,見上首處的男人似在沉思,府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還是胡巖揮揮手:“行了,快去給阿煙姑娘診脈。” “是,”府醫忙不迭的走了。 “三哥,那個詹長寧不會害阿煙姑娘吧?畢竟他也沒有好處。” 胡巖覺得,就是他三哥看阿煙姑娘和旁的男人走的近,所以吃醋了。 而且三哥還囑咐,說不讓阿煙姑娘與那詹家做生意,讓他去攔住。得知這一訊息,胡巖苦著臉,心想這怎麼攔啊? 小兩口吵架,他一個外人遭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齊譽聲音有些發冷,“查,叫人查明詹長寧的心思。” 胡巖臉都綠了! 這更難查啊! “哦,好的,”胡巖先應下,想能拖幾天就拖幾天,到時候再說吧。 “對了三哥,書房人來的差不多了,就等你過去研究開市的事情。” 這邊府醫來到阿煙的住處,和外面炎熱如火不同,屋裡涼爽怡人,散發著果香。 “大夫來了,”阿煙笑著招呼他,讓人給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