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精緻, 瓷白的顏色更顯花瓣鮮豔,茶香混合著花香,在古樸嚴肅的書房裡散發著甜膩的味道。 阿煙輕啜一口茶水, 眼睛發亮誇讚了一聲好喝。 “王爺, 味道很好。” 齊譽嗯了一聲,卻沒動他手邊那杯茶水。 “想說什麼?” “就是你之前做的事情。”茶水好喝, 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甜津津的滋味在嘴裡蔓延開,比苦澀的藥汁好喝多了。 只是她說的含糊不清,讓屋裡的齊譽想到了別處。 “那日……” 鎮定自若的男人, 第一次出現些許慌亂,不過他面容依舊冷峻, 倒沒讓人看出來。 那日他差點親了她…… “抱歉, ”他抬起眼簾神色認真的道。 “咦, 王爺,你臉紅什麼?” 對面坐著的男人, 從耳根子開始到脖頸, 紅了一大片。 齊譽鎮定自若:“天熱。” 阿煙點頭認同:“確實有點熱, 尤其是晌午的時候, 熱的不想吃飯。”話音一轉, 她問他:“你為什麼道歉,我還沒說話呢。” “我想說的是你之前騙我的事情。” 日光透過窗欞, 將光暈灑在女子嵌著珍珠的軟底鞋上,散發出柔和的光。只是與她的面容相比, 珍珠黯然失色。 她微微歪著頭,鬢邊的碎髮隨微風拂動,為她增添了幾分輕盈的美感。燦若星辰的眸子眨了幾下,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影。 “一定要說清楚。”她道。 齊譽稍微錯開視線,看向她手邊的茶盞,回答道: “之前和你解釋過,並不算騙你。本王乃歷國皇子,出門在外自然不可以用真名,再有,齊是母親的姓氏,出了王府所用姓名皆是齊譽。” 阿煙聽的認真,不過眉頭輕蹙,她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為何沒說自己是大曆的王爺?” “還是那個原因,本王不可能逢人就告訴,我是王爺。” 還挺有道理的,阿煙心想,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會告訴別人真實身份。 嘴唇紅豔欲滴,齊譽視線快速掃過,覺得嘴裡發乾,所以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不對,”很快阿煙又反應過來,漂亮的眸子裡寫著不滿,“可是我不是外人啊?我和你拜了天地,還入了洞房……” 噗—— 齊譽一口茶水全噴了出來,還灑在阿煙裙襬上了。 這回那張俊俏的臉漲的通紅,阿煙站起來用帕子擦裙襬,好奇的看他:“太燙了嗎?” 齊譽嗯了一聲,換回自己苦濃茶。茶水涼了,入口順滑並不澀,只是苦味十足,讓人立刻清醒。 紅暈褪去,齊譽看向她的裙子。上好的材質,做出來的衣裳也更為好看,飄逸的裙襬雖然被打溼,可片刻後就幹了,只留下淡淡的水痕。 可齊譽還是說了一句:“扔了吧。” “扔什麼,一會回去換了,洗洗就好了。”她渾不在意的道。 在村裡長大,即便沒見過什麼世面,阿煙也知道裙子造價不菲,一看就值不少錢。 她捨不得扔了,今天才穿了一次而已。 “庫房裡布料不少,你一會去找湯伯,喜歡哪匹就拿走。” 出身小山村的阿煙自然不知道,王府的庫房多麼重要,而能得齊譽一聲喜歡什麼隨便拿,更是重中之重。 說是王府的主人也不為過。 “哦,”阿煙應了一聲,完全沒覺得不自在,他們倆人是拜過天地的正經夫妻,用夫君的東西沒什麼,再說,她也不是不能掙錢。之後她也會掙錢,會養活他。 只是原本的信誓旦旦,打算讓他好好說清楚事情,但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她心裡的不舒服也散了。 小姑娘是個心思豁達的主兒:“好吧,既然誤會解開,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回去把香膏做出來,可否請王爺派人送到詹家的鋪子?” 詹長寧,這個名字在齊譽腦海裡閃過,他立刻答道:“你還是少和詹長寧打交道為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府裡什麼都有,想要什麼就告訴湯伯,不必勞神費力做胭脂水粉。” 偌大的王府養活那麼多人,不差這一個小姑娘。 阿煙搖頭:“可是我不能整日什麼都不做,而且之前已經和詹公子說好了,到都城之後要長期穩定供應他們鋪子的。如今我人雖不在南疆,可是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若是王爺不方便,我就讓胡巖幫忙,他肯定有辦法。” 說著,她起身,學著之前翠紅教她的動作,行了一個姿勢彆扭的禮儀。 “王爺,我先行告退。” 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