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是一個穿著素青色衣衫的年輕人,他袖子用束帶繫好,瞧著幹練利落。笑容溫和的問她: “公主,再玩一會就要回宮,您身體不可長久吹風。” “長寧,本公主要再玩一個時辰。” 她說話的聲音有點啞,那是常年吃藥造成的損傷,但她笑起來的時候和普通姑娘沒什麼區別,一樣的嬌憨甜美。 詹長寧不可自抑的想到一個姑娘,那姑娘的聲音清脆如鳥鳴,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 只是不知,她到底去了哪裡,屬下來報,怎麼也找不到她的訊息。 “詹長寧!” 鞦韆因著沒人推動而慢慢停了下來,榮公主跳下來,豎眉喊他: “你在幹什麼?難道沒看到本公主在玩嗎?為什麼不推?” 一連三問,花園裡的侍從們早就低垂腦袋瑟瑟發抖了,生怕這位驕縱跋扈的公主為難。同時,也為年輕的巫醫詹長寧默哀。 太慘了,明明前途無量,卻要困於小公主手裡,對她言聽計從。 現在外面不少人都在傳言,說詹長寧是小公主的面首。 “公主,”詹長寧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讓榮公主的火氣散了不少,尤其是當他笑著說話的時候,徹底讓榮公主沒轍。 “一會要試針,不能出太多汗,免得風吹起疹子。” “知道了,”榮公主撇撇嘴,“聽你的還不成嗎?那我們回去吧,我想吃梨子酪。” 侍從們趕緊傳話,詹長寧補充一句:“不許做成涼的,要溫熱。” “是,詹大人。” 榮公主輕哼一聲,到底沒說什麼。 王宮處處繁華,作為最受寵的小公主擁有一座精緻的宮殿。回來之後,她直接光著腳往墊子上踩,腰間的銀鈴聲叮叮噹噹,吸引詹長寧看過來。 不過地上鋪著的毛毯很厚,而且現在夏季,她不會著涼,所以詹長寧什麼都沒說,坐在門口準備一會要用的東西。 榮公主姿態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吃梨子酪,隨意的問道: “過些日子要和大曆開市,長寧你也一起隨行。” “開市?”詹長寧將一根根銀針擺好,抬眼溫聲道:“公主,兩國之間為何突然開市?” “還不是因為我想去大曆玩嘛,其實可以直接去的,還能去他們的京城看看,但是我那好父王不肯,說什麼要去也行,但不許離南疆太遠,說來說去,最後父王想了個主意,在邊疆開市,這樣我來回玩耍也方便。” 為了讓小女兒能遊玩,南疆王上竟然做出如此的決定,足以可見,他有多寵愛這個女兒。 “好,”詹長寧應下,“不管公主去哪,臣都要跟著去的。” 當年詹長寧因治療宮中妃嬪的頑疾而一舉成名,榮公主見他長的好看又愛笑,就和南疆王將他討了過來。 其實,就算她不說,南疆王也會讓詹長寧給榮公主看病。 榮公主笑了笑,氣色瞧著比方才好了不少。等吃完一小碟梨子酪,詹長寧拿著銀針起身。 “公主,請。” 榮公主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慢吞吞起身朝著內室去了。 很快,南疆為何要求開市的原因就傳到了漠城,齊譽看完探子傳來的訊息,直接將紙條交給其他人。 文冶最先看完,隨後風流倜儻的搖了幾下扇子。 “真是說瞌睡就送來枕頭,如此一來,我們可謂佔了先機。” 誰先提出來,就註定要吃些虧,到時候大曆討價還價,南疆也得接受。 “如此一來,宮裡發的那道旨意,我們也算是圓滿完成。”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不妥。” 說話的是個年長之人,文冶知道他一直極為厭惡南疆人,當年閉市的時候,就差點炮竹慶祝了。 “錢先生,你是何意?”文冶折起扇子,笑著問他。 錢先生嘆氣,卻並不看文冶,而是看著齊譽道:“王爺,南疆人詭計多端,可在不知不覺中給人下蠱毒,若是開市,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說著,他情緒明顯激動起來,甚至站起來行禮大聲道: “此事關係黎明百姓的生死存亡,還望王爺三思啊!” 錢先生名望在這,他一起來,那些和他站隊的人也得起來。最後,只剩下文冶和兩個年長之人坐在那。 哦,最邊上還有個胡巖,一副要起不敢起的樣子。 “錢先生,你明知開市對於兩國邊疆百姓有好處,會促使技藝互換,更會讓百姓們賺些銀錢。” 齊譽神色淡淡的,明明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但胡巖覺得他不高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錢先生說的那句詭計多端。 “此事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