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犯法都要受懲罰,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難不成她比天子還尊貴?” 這帽子扣的高,阿煙突然想到,如果她不去,這事會不會牽扯到齊譽?聽湯伯說過,齊譽是個不受寵的皇子,那若是再發生什麼事情,說不定他爹要罰他。 “李四,反正我沒殺人,相信官府會還我清白。” 李四都要急死了,王爺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他怎麼能辦不好? “姑娘,你不知衙門的情況,若是你去定然會被關起來,關旁的地方還好,如果進了牢房……反正你不能去,那地方不是人呆的。” 李四的態度很堅決,且他剛才給了暗衛眼色,讓暗衛快馬加鞭出城找秦王去了。 阿煙還想再說什麼,官差卻不管不顧要來拿人,而李四不肯,兩夥人直接起了衝突,李四一腳將為首的那個官差踹倒,呵道:“我看誰敢動!” 看熱鬧的人害怕的各自回房,而大動靜也引來了秦王府的人。因著出城要騎馬,所以年歲大的兩位幕僚就留在客棧了,錢先生和另外一位老先生走出來,問是怎麼回事。 老大夫將事情始末說出,錢先生面色沉了沉:“死了?” “是,已經嚥氣了,且面色不對,瞧著……不是中毒,就是中蠱而亡。” 李四看見錢先生,就像看見救命稻草似的,一邊攔住官差一邊大喊:“錢先生,他們冤枉人,要拿阿煙姑娘!先生快幫忙!” 但錢先生皺著眉頭道:“主子不在,我等行事要小心,如果事情是誤會,那就說清楚,跟著他們走一趟就是。” 李四都懵了,不敢想如果真讓阿煙姑娘被帶走,等秦王回來後他的下場會怎麼樣。 趁著李四愣神的功夫,官差迅速的抓住阿煙,直接架著人要走。李四去攔,錢先生出聲阻止:“想想你主子!” 在村子裡活了十幾年,阿煙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來到這樣的地方。門口處有多位官差把手,他們推搡她進了黑漆漆的門裡。 剛一進門,就能聞到陰寒潮溼的氣味,大概是常年不通風,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其他味道。 阿煙屏住呼吸,隨著前面的官差往裡走。兩旁都是牢籠,裡面有蓬頭垢面的人,有咿咿呀呀喊叫的人,甚至還有直接在裡面方便的人,路過時氣味沖天。 有人見進來個貌美的小姑娘,猛的竄過來,伸手要抓她,阿煙嚇了一跳,雙臂抱緊自己,低垂著腦袋快步走。 “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不少人在喊冤,雙手使勁搖晃牢門,哭喊著要出去。阿煙心跳不止,沒由來的慌亂起來。 “進去,”官差停下腳步,阿煙乖順的走了進去,身後傳來落鎖的聲音,等她轉頭時,官差已經離開了。 環視一圈,只在角落裡發現一堆發潮的稻草,鼻尖嗅到奇怪的味道,阿煙皺著眉頭,不知自己該站著還是坐下。 她找了處乾淨的地方站著,下意識的摸向手腕,結果沒摸到大將軍。 是了,當時走的急,大將軍還在客棧裡。她偷偷告訴李四,讓他幫忙照顧好大將軍,應該沒問題。 牢裡沒有窗子,只有微弱的燭火,甚至都照不清整個牢房。其他牢房裡的人或哭或罵,暗色裡將人心底的恐懼放大。 在這樣的氣氛裡,阿煙也是怕的,她緩緩蹲下身子,用兩隻手環抱住自己,就像這樣可以帶給她安全感似的。 從沒有哪個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如此的孤獨。杏眸裡含了淚水,無聲的往下掉,她想,她是不是做錯了。 南疆和大曆,太不一樣了,在南疆她不會遭受異樣的目光,更不會被指責給人下蠱。 眼睛眨了幾下,淚水很快就將她的袖子打溼,她咬著唇不想讓自己哭出聲。 祖父說她太愛哭了,阿煙覺得祖父說的對,她也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 蹲著時間太久了,阿煙腿都麻了,一個沒注意直接跌坐在地上,她索性也不起來了,直接抱著腦袋嗚嗚哭起來。 “小姑娘,別哭了,”旁邊牢房裡有個中年男人道:“既來之則安之,對了,你犯了什麼法?是不是偷錢了?” 那人走近幾步看阿煙的穿著打扮,搖頭道:“ 不像是,難道是與人私通?” 嘖,那個中年人看阿煙的目光輕視起來:“哭也沒用,等著吧,過一會就會有人來提審你,要是你不招,說不定還要挨板子。我勸你有什麼都趕緊招了,免得被打的血淋淋的遭罪。” 這人似乎很有經驗,他退回去接著躺在稻草上,不過是面朝下。透過髒汙的衣裳,能看見他後股處一片紅色,一看就是捱過板子了。 本來阿煙就害怕,聽他這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