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聲,踩過的樹枝發出輕響,似在提醒旁人他的到來。 樹木鬱鬱蔥蔥,繁茂的枝丫擋在眼前,讓人只能聽見嘩啦啦的水聲,卻看不見溪邊的人。 等到繞過樹木後,才看見藕荷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齊譽踏步走出來,才發現小姑娘繞到樹後去了,原地只剩下一雙鞋子。 “你、你怎麼來了啊。” 樹後的阿煙抱緊外裳,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小衣,被洗過的玉臂還沾著水珠,山風吹過帶來陣陣涼意。 看著眼前的場景,齊譽似乎想到了什麼,迅速轉過身子,淡聲道: “到出發的時辰了。” 這是來提醒自己太磨嘰耽誤行程了? 阿煙撇嘴,不情不願的回了一句哦。 過了會,腳步聲遠去,阿煙迅速將衣裳穿好,光著腳去溪邊尋自己的鞋子。 這裡野草茂盛,腳踩上去有摩擦感,阿煙一個沒注意,忽覺腳背一痛。 等她低頭看的時候,腳背上已然出現一道血痕,疼的她驚呼一聲。還未等她蹲下檢視,便聽見耳邊熟悉的聲音。 “怎麼了?” 去而復返的齊譽掃過小姑娘,最後視線落在她的腳上。 細嫩白淨的肌膚上,血痕格外的明顯,他劍眉輕蹙迅速走過來。 “野外毒蟲多,很容易受傷。” 只是被鋒利的草劃過而已,其實沒那麼疼。可是聽他這樣說,阿煙頓時紅了眼眶。 “我沒事,不用你管。” 她彎腰隨手將血跡擦乾淨,套好襪子後直接穿上鞋子,看都不看齊譽一眼,直接往外去。 小姑娘氣呼呼的走路帶風,身上的香囊掉了而不自知。 齊譽將其撿起,長指捏著繡如意扣的香囊,似在思忱著什麼。 “阿煙姑娘回來啦!” 郝仁和阿煙打招呼,只是見她似興致不高,直接踩著矮凳上車了。 “阿煙姑娘,你看見主子了嗎?他不放心過去找你,怎麼沒見他回來啊。” “他不放心我?” 隔著車簾郝仁回答道:“是啊,我說山裡毒蛇野獸多,白天也說不定會出現,主子就下車找你去了。” 至於不放心這點,是郝仁自己猜測的。 等到齊譽回來,阿煙偷覷他,假裝隨意的說道:“你去溪邊是找我吧。” 她想了想,如果齊譽真是去找她的,那其實他只是看著面冷罷了,她也不是不能原諒他。 只是等了片刻,就聽見男人淡聲道:“不是,洗手而已。” 阿煙視線放在男人的手上,果然帶著水珠。 說不失落是假的,甚至心裡湧上了委屈。 阿煙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情緒,也不知道該怎麼讓自己好起來。 沉悶的氣氛影響到郝仁,他閉口不言,生怕說錯話。 就這樣一路無言,甚至覺得一天的時間竟然如此難捱。 等到天色擦黑時,他們未找到住宿的地方,只能在野外將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