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出去找木柴生火,阿煙就坐在車轅上,晃悠著雙腿。而齊譽則是站在不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郝仁回來後生起一堆火,將隨手打來的山雞架在火上炙烤。 一路上的吃食都是乾巴巴的糕點,天氣太熱帶旁的東西很容易變質,因此阿煙聞到肉香的時候,沒忍住嚥了咽口水。 小姑娘眼巴巴的盯著烤雞,郝仁都被她逗笑了。 “阿煙姑娘,要不要試試?” 他說的是烤山雞,阿煙還真沒嘗試過,登時來了興趣。接過棍子,山雞的重量不輕,阿煙兩隻手去端著,隨時轉動讓其烤的更為均勻。 “對了郝仁,車裡有糕點,你墊墊肚子。” 他們出行自己帶了乾糧,阿煙說的糕點則是詹長寧送的那些。 “行,我這就去取。”郝仁起身,朝著齊譽的方向瞟了一眼,見自家主子端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糕點拿過來,郝仁照例先問問齊譽,誰料他神色淡淡的,說了不必。 郝仁捻起一塊放嘴裡,味道確實不錯。 “好吃吧,”阿煙笑著轉動烤雞,和郝仁閒聊,“我喜歡吃蓮花酥,詹公子買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糕點做的這麼好吃。” 郝仁邊吃邊點頭:“確實不錯。” 阿煙接著道:“他人挺好的,還給我送了香囊,上頭的花紋很漂亮,我給你看。” 說著低頭,想要去找,可是腰上哪裡還有香囊的身影? “咦,我的香囊呢?” 阿煙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地上根本沒有任何痕跡。 “糟了,不會是晌午的時候落在溪邊了吧?” 見阿煙臉上帶了急色,郝仁安慰道:“阿煙姑娘別急,我去車裡看看,說不定落在車裡了。” “我去,”阿煙將烤雞交給郝仁,自己回車裡找了一通,可是一無所獲。 臉上的失落異常明顯,郝仁見主子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他道:“阿煙姑娘,再有五日左右就到地方了,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香囊都可以。” 阿煙搖頭,坐在那雙膝併攏,用雙手枕著膝蓋她趴在上面。 “你不懂,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禮物。” 從村裡出來後詹長寧是阿煙交下的第一個朋友,所以他送的東西阿煙很珍惜。 說不失落是假的,她趴在那甚至都不看郝仁烤山雞了。 可這話在齊譽這裡分外的刺耳,長指敲著膝蓋,男人眼眸微沉。 腰封裡正是那隻香囊,但齊譽沒有要拿出來的意思。 “阿煙姑娘,”郝仁還真不理解小姑娘這樣的情感,他道:“那等以後如果有機會,再讓那位詹公子送你一個。” 阿煙側頭,濃密的睫毛忽閃著:“當然有機會,等過幾日我們到了都城,往後就會常見面,他說他辦完事就回去,還約我去看戲法。” 她說的理所當然,郝仁轉動的動作僵住,山雞的油脂掉落在火堆上,發出刺啦一聲響。 “郝仁,郝仁?” 阿煙叫了他兩聲,郝仁才緩過神來,臉上的震驚讓阿煙都看出來不對了。 “你怎麼了?” 怎麼了,自然是出大事了! 主子為何到現在還沒說! 他們此行的路線不是南疆都城啊,而是歷國漠城! 郝仁下意識的朝著齊譽看過去,被男人冷冷的神色嚇退,立刻恢復過來,趕緊扯著唇角笑:“哎呀,山雞烤好了,再烤就糊了。主子,阿煙姑娘,來吃。” 兩隻雞腿都分給了阿煙,阿煙只拿了一個,咬下去滿口留香。 “我吃一個就飽了,另一個齊……”她硬生生轉了話頭,“郝仁你吃吧。” 可是郝仁哪裡敢吃啊,最後便宜了大將軍。 夜裡,阿煙宿在馬車中,明明墊子厚實的和床鋪一樣,可她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一天的時間了,她和齊譽都沒說幾句話。 難道,他不該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嗎?還是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對? 阿煙撇嘴,嘟囔了一句笨蛋。 月上梢頭,馬車旁的火堆只剩下發白的炭,零星的火苗跳躍著,最後歸於平靜。 山道兩旁安靜的很,只有馬匹偶爾挪動蹄子的聲音。 車裡阿煙熟睡,就連郝仁也睡的香甜,唯有齊譽坐在那,月光映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一層清冷的光暈。 他閉上眼睛,剛打算歇息片刻的時候,又猛然睜開雙眸,迅速彈起石子,將最後的一點光亮熄滅。 與此同時,正在睡覺的郝仁被石子擊中,當即起身,不用齊譽吩咐就知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