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 唐絲絲叫福海先回家將買好的東西安置好。 所以傅長黎回來時候,只有福海一人在家, 正滿院子追新買的老母雞。 “咯咯咯~” 三隻老母雞亂竄,留下一地雞毛。 後頭緊隨而至的福海彎著腰,追的滿頭大汗。 “世子回來啦。”福海還不忘叫人。 傅長黎搖了搖頭,又退了出去,留下一句:“限你一刻鐘收拾乾淨,有一片毛落在地上都不行。” 砰,院門關上。 外面餵馬的傅長黎能聽見院子裡雞飛狗跳, 過了會,老母雞像是被掐住脖子似的慘叫一聲,就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過了福海開門,笑嘻嘻的請人:“世子,收拾乾淨了, 請吧。” 進了院子後,瞧見隔壁房安靜的很, 福海注意到傅長黎的視線, 便道:“紅梅陪著姑娘上門看診了,讓我先回來安置。” 紅梅是徐老先生的人,會功夫,比福海靠譜,因此不用擔心唐絲絲。 傅長黎將手邊的油紙包給福海,道:“你放屋裡去。” “是給姑娘買的糕點吧,”福海哈哈笑,也跟著高興。 唐絲絲自己吃不完那麼多, 總是將東西給他們分享,因此傅長黎買的東西, 福海都有一份,所以樂顛顛的跑去放吃食了。 等再出來的時候,沒瞧見傅長黎。 福海還以為人走了,探頭出去,就見傅長黎在門口給兩匹馬梳毛。 那匹汗血寶馬跟著傅長黎多年,也是從一匹小馬駒長到如今的威風凜凜。 傅長黎珍愛它很正常。 不過,沒想到的是,傅長黎正在給另外一匹梳毛,耐心至極。 “世子,尋梅還挺乖的。” 傅長黎那匹馬叫踏風,唐絲絲笑吟吟的道:“要是它叫踏雪就好了,我的馬兒就可以叫尋梅。不過嘛,也大差不差,所以還是叫尋梅。” “都說馬性子隨主,唐姑娘性子溫和,養的馬也討人喜歡。” 傅長黎正給小馬駒喂草料,就見它轉過頭不肯吃,非要他的手跟著它腦袋走,如此反覆幾次,它才吃草。 “嗯,是像。”他回答道。 馬兒餵飽之後,地上落下的草料就由福海收拾,傅長黎上馬準備去軍營。這些日子軍營裡忙活的很,他得過去看著。 福海抬頭看了眼天色,嘀咕道:“姑娘應該快回來了吧。” 傅長黎勒緊韁繩,沒叫踏風奔出去。他隨口問道:“去了哪條街?你一會用馬車接人。” 冬日冷的很,小姑娘養的嬌,怕她喊冷。 福海回憶道:“甜水巷有戶姓周的員外,就在他家,不過很奇怪,他們家好像有人不在,正在辦喪事。” 周員外,喪事…… 幾個詞語串聯在一起,傅長黎忽地想到那日吳將軍所說,黎謹言拿了女子嫁妝,導致女子自縊而亡的事情。 福海還在說著什麼,一抬頭,就見傅長黎已經騎馬快速奔走,轉眼就不見了。 “哎,世子,我還沒說完啊?”福海嘀咕,“這麼著急,估摸著是軍營裡有事吧。” 軍營裡屬實有事。 吳大將軍坐在上首處沉默不語,封將軍則是對著黎謹言說了情況。 “你也知道鬧這麼大不好看,如果京城知道此事,影響更不好,所以趁著來得及,儘快擺平。” 黎謹言笑了笑:“不知將軍所言的‘擺平’是何意思?” “還錢,道歉,總之,要想盡一切辦法彌補。” 黎謹言當然知道那戶人家女兒自盡的訊息了,不過他認為與自己無關。 “沒了嫁妝而已,芝麻大小的事情就值得自殺?”黎謹言說話語氣全然是不在乎,道:“說不定是旁的原因,故意怪在我身上。” 封大將軍還欲要說什麼,吳將軍猛的拍桌面,厲聲道:“事已至此,你還不知錯?非要讓我將此事稟告給聖上?” 黎謹言臉色變了又變。 如果皇帝知道了,要怪罪黎家,那皇后說不定也要吃掛落,到時候父親那邊不好交代。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去便是。” 黎謹言起身走了。 封將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搖頭道:“此子留在軍中,不知是福還是禍。” 吳大將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嘆聲道:“且走且看吧。” …… 黎謹言去道歉和還錢,到軍營庫房時就見已經擺好了一個箱子,且由之前的大紅箱子變成了低調質樸的原木箱。 黎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