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牽著小姑娘走過來,感謝的話還沒說兩句,少年就抬了抬手,冷聲道:“不必。”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傅長黎心想今日晚了。 春雨訕訕的,想要確認身份和婚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等唐絲絲二人離開後,曹笑著道:“她還小,你這般兇做什麼?” 傅長黎別過頭:“我沒兇。” 曹清平笑著搖頭:“你啊,就是嘴硬。” 當得知小孩丟了之後,傅長黎可是第一時間安排好一切,足以可見,他心裡也是有那麼一點在乎唐絲絲的。 當然,無關情愛,大抵因著對方頂了他傅長黎未婚妻的名頭吧。 這邊倆人被傅長黎的人護送回村子裡,天色黑了後,被驚嚇的唐絲絲開始躺在炕上說胡話。 幸而上次的草藥包還有一份,春雨熬夜照顧了一宿,才沒讓唐絲絲高熱。 天亮時分,小姑娘才沉沉的睡過去。 頂著一雙黑眼圈,春雨打著哈欠,也躺下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春雨聽見外面有吵鬧聲。睜開眼,才發現已經天光大亮了。 春雨從被窩裡出來,爬到炕邊,透過窗子往外看,就見院子外面竟然站著錢氏! 錢氏穿的十分氣派,頭上帶著纏銀絲簪子,手上還帶著一對銀鐲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富商之妻。 只是她行為著實配不上行頭,正叉著腰,破口大罵道: “春雨你個賤蹄子!敢做不敢認是不是?躲?你能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看看你做的什麼好事!” 眼見鄰居們走出來,錢氏聲音越發的大,還把錢老疤推到眾人眼前,數落春雨的不是。 “看看,這臉上的傷,全是春雨弄的!” 錢氏氣勢洶洶,就是來這給弟弟討公道。 她捏準了春雨不敢亂說,所以才明目張膽的讓人看錢老疤的傷,先入為主,倒打一耙。 屋裡的唐絲絲也被驚醒,小孩聽見錢氏的聲音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把自己藏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春雨姐姐,是不是她來了……” 春雨把被子往上拉一拉,給足小姑娘安全感,笑著安撫道: “沒事,姑娘你接著睡,不用出去,我出去就好。” 唐絲絲乖巧的點頭,春雨穿好衣服快速收拾好自己,走出去後還將房門關好,隔開外面的吵鬧。 “好哇你,竟然敢這麼久才出來?是不是故意晾著我?”錢氏拿出主母的架勢,“還不快開門!” 鄰居們包括李嬸子全都過來了,別人不知道唐家的事情,李嬸子幾個最是瞭解。 唐屠戶當年想著孩子沒娘不行,而且春雨年歲小,怕有流言蜚語,所以納了錢氏這個寡婦當媳婦。 唐屠戶是個吃苦耐勞的人,默默掙錢,想著給孩子攢嫁妝。 包括去軍營裡,也是為了掙錢給唐絲絲。 可錢氏呢? 不止對唐絲絲不好,而且還將小姑娘扔到老宅裡。當時房頂稻草都沒了,還是他們這些鄰居幫忙修整,這才能住人。 唐絲絲和春雨過的是什麼日子?再看頤指氣使的錢氏,吃的臉圓肚子肥! 李嬸子幾個當即湊了過來,大有給春雨壯膽的意思。 錢氏還沒明白,以為村裡人愛看熱鬧,她斜眼看春雨,擺譜道: “過來道歉!” 春雨沒動,站在那冷臉道:“憑什麼?” “你還有臉說?瞧瞧你乾的好事,一個丫鬟還敢動主子?” 錢老疤有了錢氏撐腰,也跟著喊:“再談談怎麼賠償。” 在家的時候和錢氏已經商量好了,錢老疤打算直接納了春雨做小,等將來姐夫帶著錢回來,他再找一個大家閨秀當正妻。 設想的都很好,唯一沒想到的是,春雨的態度竟然這般強硬。 “做夢!”春雨蔑視的看錢老疤,惹的護弟心切的錢氏不滿,罵罵咧咧,話裡話外都是春雨的不是。 “你怎麼不問問他做了什麼?” 錢老疤底氣不足,但錢氏叉著腰扯嗓子喊:“你有什麼證據?” 明知道錢老疤是什麼貨色,錢氏也瞭解來龍去脈,但她就是覺得弟弟沒問題。 春雨被她氣笑了。 “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我傷的?” 春雨現學現賣,也叉著腰:“我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傷到他一個大男人?” 倆人隔著院門吵起來,錢氏氣的臉如豬肝色,讓錢老疤撞開院門。 李嬸子幾人當然不讓了!李叔還有其他幾個叔叔過來阻攔,頓時吵鬧不已。 屋裡的唐絲絲趴在窗臺上,只敢開一條縫隙往外看。 過了會,錢氏和錢老疤見對方人多佔不到便宜,灰溜溜的坐著驢車走了。 李嬸子朝著姐弟倆離去的背影呸了一聲。 “不要臉!” “春雨你別怕,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