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唐大勇鬆了口氣,“多謝世子。” “爹,你快點進去吧,我瞧紗布都被血浸透了,我幫你換一個。” 順便看看老爹到底傷的如何。 幸而,只是皮外傷,唐絲絲鬆了口氣。 本來唐絲絲想晚上留在這睡,正好能照看唐大勇。但傅長黎叫福海留下了,還說道:“福海輕傷,正好在這修養。” 福海滿腦門問號。 啊?不是,他都受傷了,不該住的更好嗎? 等人走了,福海琢磨過味了。 估摸著這院裡都是傷兵,世子不可能放任唐姑娘宿在這。 住處好辦,傅長黎將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左右他院子裡沒什麼人。 紅梅只是胳膊脫臼,她自己安好又行動如常了,所以跟了過來,還能照看唐絲絲。 傅長黎的住處房間好幾個,唐絲絲挑了挨著他的那屋。 晚上臨睡前,傅長黎敲門,給唐絲絲送了活血化瘀的膏藥。 “是軍中大夫給的,塗上試試。” 唐絲絲摸著自己脖子,帕子纏住和衣領混在一起,所以才沒叫人看出端倪。 “沒事的,估計明天就能消。” 傅長黎:“我說的是你的腿,一會我把熱水放門口。” 說完,他轉身取熱水去了。 唐絲絲恍然,他竟看出來她大腿磨破了嗎? …… 夜裡唐絲絲睡的香甜,這是知道父親出事後以來,睡的最快最穩的一個夜晚。 不過傅長黎只是在房中小坐片刻,就推門出去審訊了。 今日糧草一事,乃是幌子,為的便是請君入甕。 等待傅長黎做的事情還很多。 翌日醒來沒瞧見傅長黎,唐絲絲也沒多想,收拾一番就去探望唐大勇了。 到的時候,有兩個大夫在給傷員們換藥,唐絲絲主動請纓來幫忙,其中一個還皺眉:“你是大夫?” “我是。” 那人似乎不大信,但確實缺人手,便同意了。 唐絲絲先給唐大勇細心的弄好,才去旁的房間幫忙。 一進屋,濃烈的氣味燻的唐絲絲想吐,只能大開房門,又將半開的窗子全部開啟。 傷員都是男子,見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還有人不大好意思。 不過也有人不懷好意,眼球渾濁的盯著唐絲絲看。 手腳麻利的換好後,唐絲絲趕緊離開,到了外面呼吸幾口新鮮口氣,才覺得自己活過來。 罷了,她還是幫忙熬藥算了。 晌午,福海出去買了吃食回來,畢竟提供的飯菜太簡單了還沒什麼油水。 幾個人在唐大勇房間吃了東西,唐絲絲一直陪在這,下午還幫忙熬藥,進進出出忙碌不已。 待天色黑了之後,唐絲絲才坐下來休息,問福海道:“長黎哥哥呢,怎麼一天都沒瞧見他。” 福海如實回覆:“我也沒看見世子。” 準確的說,只有昨天晚上看見了,甚至只說了兩句話,還沒有唐絲絲說的話多。 “估計挺忙的,等晚上就能看見了吧。” 唐絲絲心裡嘆氣,昨夜天黑,她還沒好好打量長黎哥哥,許久不見,她都要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了。 …… 另一邊,傅長黎帶人從城外歸來。 見傅長黎走的方向不對,有人提醒道:“校尉,你受傷了得趕緊上藥才行。” “無礙,今日結束,各自回去休息。” 說完,玄色衣裳的青年快馬加鞭,在天邊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前,來到唐絲絲面前。 專門安置送糧草士兵的地方,院子很大,院裡放置著十數個藥鍋,此刻滿院的藥香。 少女如記憶裡那般梳著雙鬢,烏黑的髮鬢像是綢緞似的亮澤,彆著潤澤光亮的珍珠髮簪,還配了鏤空海棠花的小簪子,火光映襯下,像是重重綻放的花兒。 少女的面容被染了幾分暖意,明眸皓齒,杏眸璀璨,額前留著碎髮,被輕風拂過時,露出光潔的額頭,不管怎麼樣,都覺得她嬌憨可愛。 傅長黎勾著唇角走來。 聽見腳步聲,正看著藥鍋的唐絲絲抬起頭。 肩寬腿長的青年越走越近,雙腿筆直勁瘦,順著窄腰往上,對上那雙含情眼。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 如果有手下在,一定會驚訝,他們的越騎校尉竟然有如此溫柔一面。 興許是不認識了吧。 他依舊是俊美的,但比之前多了幾分凌厲之感,身上的貴氣混雜著撲面而來的強勢,叫唐絲絲無端心顫了一下。 見唐絲絲蹲在那不動,傅長黎以為她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於是也蹲下來,低聲解釋了來龍去脈。 末了,他直直的望向小姑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