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明起身給她倒水,“只有母親才誇我嘴甜。” 母子倆其樂融融,如果沒有傅長黎在的話,將是一副和諧畫面。 “好了,吃飯吧,你們多吃一些,還在長身體。” 方才為了哄趙櫻蘭,傅長明便坐的近了一些,所以趙櫻蘭夾起一筷子菜,先給了傅長明。 片刻後,像是才想起來似的,也給傅長黎夾菜了。 “多謝母親。” 傅長黎的聲音變了一些,如果之前是一塊玉的話,那現在就是沒有一絲雜質,清潤如山間泉水。 用完飯,兩個兒子退下,趙櫻蘭坐在臥室裡發呆。 連歡端著熱薑茶進來,倒好一盞後放在趙櫻蘭手邊。“夫人,喝一些暖暖身子。” 趙櫻蘭身子一直虛弱,平日裡都得小心侍候著。 “不想喝,”趙櫻蘭憂心忡忡,“總覺得心裡不安,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 “連歡啊,你說長黎年歲到了,該早早定下親事,是不是?” 連歡明瞭,趙櫻蘭不是詢問她,只是想從她這裡獲得支援和肯定。 “是,過完年世子十八歲,按理來說可以定婚事了,像平民百姓,甚至有十八歲成婚的了。” 趙櫻蘭點頭,沒再說什麼了。 “長黎哥哥,你今年要下場考試嗎?” “嗯。” 唐絲絲哦了一聲,笑著道:“長黎哥哥這麼厲害,肯定會高中!聽說到時候會有殿試,可以見到聖上呢!” 學堂佔用的是皇宮一角,光是一處小小偏殿就佔地很大,可以想象皇宮有多麼遼闊。 “聽說皇宮裡的瓦片都是琉璃瓦,”唐絲絲坐在那,姿態文靜,笑起來小酒窩顯露出來,看著就甜。 “長黎哥哥,到時候你記得替我好好看看,講給我聽。” 對面傅長黎翻了一頁書,“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唐絲絲一隻手撐著臉,笑的越發燦爛,“怎麼會呢,長黎哥哥最厲害,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小姑娘一年比一年大,嘴巴也一年比一年甜了。 傅長黎沒說話,唐絲絲在那自說自話,倆人相處氛圍頗為融洽。 認識了這些年,這種相處模式是傅長黎早就習慣了的,小姑娘聲音甜的像是糖糕,明明他不喜甜,可入耳之後,只覺得渾身舒坦。 可是沒過一會,小姑娘聲音小了,忽地變了聲調,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傅長黎立即抬眼,便見唐絲絲捂著腹部,眉頭蹙著,面色也有點白。 “唐絲絲?”傅長黎放下書,身子前傾,“你怎麼了?哪裡難受?” “我也不知道,就是前天開始的,有時候腰不舒服,也說不出來是怎麼個不舒服法,有時候又會肚子不舒服。” 剛出正月,外面天寒地凍,馬車裡點著炭溫暖不少。但傅長黎還是將唐絲絲的斗篷攏了攏,又解下自己的大氅。 他身量高衣服自然也寬大,直接將唐絲絲從頭到腳圍住,只露出一個腦袋。 小姑娘臉色發白,傅長黎緊張起來。 “福海,去醫館。” “是,世子。” 唐絲絲扯了扯唇角,努力露出一個笑:“長黎哥哥,那等到了醫館,你可千萬不要說我會醫術,我覺得有點丟臉。” 懂醫還要來求醫,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長大了,還知道丟臉。”傅長黎去撥弄炭火,又倒了一盞熱茶,“暖暖手。” 到了之後,唐絲絲雙腿發顫,邁步的力氣都沒了。 傅長黎抿唇,抬手將人扶下來。 醫館裡有小藥童,趕忙也過來幫忙攙扶。 傅長黎掃了一眼,見小藥童只有八九歲的模樣,就沒阻攔。 入內之後,坐診大夫給唐絲絲把脈,又低聲詢問了幾句,最後笑著捋鬍子。 “姑娘莫慌,不是病。” 唐絲絲坐在那臉色差極了,傅長黎蹙眉接話:“她腰腹不適,臉色蒼白,不是病是什麼?” “家裡大人沒教過姑娘嗎?月有盈虧,潮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故而叫月信。” 傅長黎騰的漲紅了臉,不知所措,幸而他面上不顯,才沒讓人看笑話。 而唐絲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女子七歲腎氣盛,二七天葵至。”她頓了頓,不解的道,“可我才十二啊。” 老大夫見怪不怪,解釋道:“人體質不同,自然也沒有相同的定數。姑娘比旁人豐腴一些,所以才來的更早。” 意思就是唐絲絲比旁的姑娘胖,月事也來的早。 唐絲絲咬著唇,又羞又臊。 傅長黎適時開口:“請問,需要喝什麼湯藥嗎?” “身體不適的話可以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