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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克服的怕黑習慣,不過一年時間,又嚴重複發了。 終於沒有逗留的藉口,林逾靜拖著行李出門。 她在二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陳京澍,原本想著就這樣不告而別也挺好,可剛走到一樓,就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少年。 他滿身的桀驁逆鱗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血痕淋漓的傷疤。 算是她的傑作,還殘忍選擇在少年母親下葬當天。 “雨這麼大,明天再走吧。”暴雨傾盆,他語氣卻是平和的,讓人恍惚以為,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但林逾靜知道,他只是在剋制自己的脾氣。 或許也不是剋制,而是他太愛她了,以至於聽她說了那麼多宛如利刃錐心的話,還是狠不下心責怪她。 “明天再走?”她看到遠處的雨幕裡,正亮著雙閃的豪車,知道自己沒有繼續記刻少年模樣的時間了,連心疼的話都要嚥下去,再出口就變成勾人撩撥的下流調情話,“陳少爺是覺得,一個小時不夠發揮?” 陳京澍眼眶終於開始泛紅,“林逾靜,你就不能聰明點,人和錢都要嗎?” 聞言,她竟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 心疼,留戀,她的愛意也醞釀到了極致。 連臉上的笑,都變成自嘲的苦笑,“我一個窮學生,可高攀不起您這位華仁大少爺。這還是您生父和我說的原話,不然我還真能做一做嫁入豪門的美夢。” 不能再繼續糾纏了,林逾靜在心裡想到。 只是她一往前走,陳京澍就要去阻攔她的動作。 林逾靜醞釀了許久的話,終於還是被他逼了出來,“你有完沒完!都說了,我喜歡的是壹京陳家的陳京澍,不是彭鎮一中父母俱亡,無依無靠的陳京澍。” “我的青春就這麼幾年,我不想什麼都用破二手的。” 暴雨的暮夜,少年終於暴怒。 但拳頭還是剋制地錯過林逾靜臉頰,落在了她身後的老槐樹上。 血腥味頃刻在雨中瀰漫開來,陳京澍最後一絲驕傲也被她踩在腳下蹂躪破碎。 少年眼裡的愛,終於變成了揉不開的恨,“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林逾靜像落荒而逃一般,直到火車嘶吼著鳴笛啟動那刻。再望著窗外遠處的萬家燈火,她的心臟終於有了後知後覺的劇烈撕痛。 雨幕的小鎮,夜晚是一片充滿暖意的金色光芒。 海上的漁火像是巨人長臂,從海至岸,輕輕鬆鬆抱攬整座濱海小鎮。 鹹腥的海風,卻在“叮”的一聲後,被這片寸土寸金商廈雲集之地的夜風取代。 古樸考究的露天四合院,也將她從回憶中拉扯回來。 林逾靜仰頭,這是她來到壹京這座城後,第一次看到如此繁密的星空。 心想,誰說高處不勝寒,高處是底層的螻蟻,看不到的星光。 - “您好,是林逾靜,林小姐是吧?”身著黑色職裝的中年男人,從四合院內走出,“我是陳總的私人管家,袁術。” 林逾靜頷首點頭,回應道:“您好,我和陳總有商務預約。” 看似是向袁術說明來意,但更像是在警告自己的心,今晚上頂樓,是為專案合作,不是為了陳京澍這個人。 “陳總早有交代,只不過他現在被一些事情耽擱,難以脫身,需要您稍等一會兒。” 林逾靜看了眼腕錶,指標落9,“還早,我可以等。” 聞言,袁術朝她做了個邀請手勢,帶著她進了那座四合院。 古香古色的院子建造考究,院落寬綽疏朗,庭院中蒔花置石,屋脊門廊精雕細琢,彩墨金粉勾勒紋飾。 一路走過,曲廊亭榭,池塘花木。 託陳京澍福,她第一次見到空中庭院。 前院還有一個單獨的房子,掛著塊牌匾,印“司香室”三字。 怪不得她一進來,就覺得雖是暮夜時分,卻總有種眼前始終繚繞著一股青灰色煙霧的感覺。 “陳總心臟不好,所以院子裡每天要燻些草藥,林小姐還適應吧?”袁術瞥看她一眼,說道。 “阿澍心臟怎麼了?”急切地關心,幾乎不需要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我是說,陳總。” “您能被允許來這裡談事,應該是陳總很看重的專案負責人,想來和您說也可以。”袁術推開會客廳的門,領她進去,“那是前年發生的事。陳總在國外出了場車禍,留下了些後遺症。” 林逾靜還想再問細節,袁術又岔開話題,“林小姐,那您在這裡稍等吧,我還有其他工作,就不陪您了。” 她抿唇,看著袁術關門離開。 被獨留在此,林逾靜無聊地環顧四周,發現入眼盡是灼眼的貴。 學美術的,都有門藝術鑑賞課。 那些只能在教科書裡看到的傢俱擺件,她在這裡算是見到了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實物。 林逾靜低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