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始至終都認為男人的肩膀,既然能挑起自己女人的雙腿,就該同時挑起責任。 林逾靜願意為他拼盡全力站到他未來的人生裡也好,永遠只愛她自己,退縮逃避也罷。 反正是他想要強求這份感情,那就他去拼一點好了。 - 大年初二,兩人一直到下午才起來,像是把這幾年欠缺的情動都彌補上了。 林逾靜實在餓得心發慌,也覺得兩個人繼續躺在一起,都要虛乏透支不可。 她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出來時,酒店餐飲部已經送來午飯。 吃了飯,陳京澍又喊困,林逾靜不好意思叫保潔上來,自己換了床單才許他繼續往床上倒。 “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我臥室。”她邊說話,邊抱著電腦往書桌那邊走。 陳京澍斜躺在床上,透過屏風看她工作的模樣,“那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我家?” 林逾靜抬眼,嗆了一句,“哦,那我走?” “你怎麼不識逗呢。”他說。 她從小就沒家,小時候住在奶奶用磚泥砌的房子裡。 因為是女孩,只要稍微不如老人願,就要被丟出門外。 後來奶奶去世,她終於被爸媽接到城裡,才知道那個家只圍繞弟弟轉。 她是做飯的女傭,是打掃衛生的保姆,是可以供給生存的血包,唯獨不是家裡的一份子。 她偶爾坐在宿舍,看著手機大資料推給她的房子。 感嘆,幸虧自己會讀書,不然按照北四環的房價,她腳踩的十平方宿舍換算下來價值一百萬。 就是每月租房,單價也得5開頭的四位數。 彼時還是窮學生的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面對調侃,林逾靜沒理陳京澍,只點開郵箱內,這段時間各大美術館發給她的合作資料。 陳京澍卻像是察覺到她敏感的惱意,睏意瞬間也沒了,掀開被子走向她。 “我給你捏捏肩?” “你離我遠點,影響我工作。” “靜靜,你要喜歡這房子,我送你。” “太貴重了陳公子,我收不起。” “我說真的。” 林逾靜撇了撇嘴,“我可不要,冬冷夏熱的。” 陳京澍突然捏住她臉頰,將她視線從電腦螢幕內剝離出來,“人真是善變,從前說要飛在天上的四合院,現在好不容易建好了,你又不要了。” 林逾靜愣了下,突然就想到童年舊事,她說要飛在天上的四合院,他說就是自己一點點拿磚壘,都許諾給她。 “這是,為我建的?”記憶過於拉扯,她又忽得想到大二那年春節被林大國趕出門外。 她像流蕩的靈,坐在唯一熱鬧的長安街等升國旗。聽周圍人八卦,說萬襄頂樓圍了綠布,不知在修建什麼私人庭院。 那個時候,她還只想著天各一方的雲泥之別。 完全沒想到,早有人在她彳亍徘徊時,就已堅定了選擇。 他只淡淡“嗯”了一聲,卻沒告訴她,修建這座院子花了多少人力,財力。 又明裡暗裡,打通了多少彎彎繞繞的關係。 就因為,她那一句,“我要飛在天上的四合院。” “行了,就一房子。”他揉了揉她頭,“追姑娘,這都是最基本的必要條件。” 林逾靜眼眶不免灼燙,泛出點點淚光,“我平民百姓孤陋寡聞,還是 葬禮 “早知道, 我就拿結婚登記表來了。” 聞言,林逾靜只是挪開視線, 緊抿著唇沒說一句話。 她自認是個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不愛做虛妄的夢。 所以面對陳京澍此類半是調情的話,她只會條件反射的做出抗拒思緒,隨即逼迫自己一頭扎進工作裡。 但這種逃避行為,反而會讓她淪陷於一個又一個黎明前的粉色夢境。 那些維繫在工作、學業中的強裝鎮定,何嘗不是另一種被逼無奈的妥協。 - 之後在萬襄頂樓住的日子,因為正是春節,兩人難得共擁幾天似隱居田園般的充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