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精奇,而且內力源源,掌勁愈來愈猛,看樣子自己唯一倚仗的深厚功力,已然佔不著便宜了。
奪命羅剎成名多年,在江湖可算得上是一流高手,眼看雙方出招愈演愈奇,到後來已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不禁暗暗心驚。
老道士在她心目中,不僅是前輩,而且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之人,可是與這少年相形之下,似乎並沒佔著絕對的上風,叫她哪得不驚。
杜君平在這一戰中,委實是得益匪淺,他一身武功博雜無比,因無實戰經驗,俱都不甚了了,此刻一齊出籠,放手攻擊,迴圈施展之下,已是得心應手,不覺信心大增。
那老道士與杜君平互換了約有百餘招,只覺對方武功竟隨著時間而增進,自己不僅漸失先機,且有相形見絀之勢,不禁暗中大為顫懼,忖道:“若照此情勢演變下去,說不定會敗在他手裡,那可是大大丟人之事。”
思念及此,殺機頓起,道袍一掀,手中已多了一支晶瑩雪亮的短劍,沉喝道:“撤出你的劍來,貧道要考量考量你的劍術。”
杜君平朗聲一笑道:“在下當得奉陪。”龍吟一聲,長劍出鞘。
老道士究竟是成名人物,劍雖撤出,可不願先行發招,雙方斂氣凝神,相對遊走,繞場足有三匝,杜君平首感不耐。大喝一聲,揮劍前攻,頃刻之間,連攻了三式。
這三式攻招快逾電閃,旁人眼中看來,恍如掣電一般。
這三式攻招快逾之下,老道士硬碰硬接地擋開了三式,沉哼一聲道:“原來你果是修羅門的。”
杜君平一聲不哼,長劍再舉,已然換了華山派的劍法,層層劍光飛灑,倒卷而下。
老道士只覺他每一劍攻來,均隱隱挾帶著噓噓嘯風之聲,不禁大為駭異,暗道:“此人年紀輕輕,難道已練成了劍氣不成?”
他心中一生顫懼之心,氣勢竟為之大滅。
杜君平初生之犢,自覺身陷絕地,不得不死裡求生,是以每一出手,便即絕招連演,放手搶攻,這一來竟致主客易勢,老道士反倒處在下風。
奪命羅剎眼看杜君平劍似飛虹,佔盡上風,心中大急,脫口叫道:“老前輩時刻無多,咱們早把這小子收拾下算啦。”暗中一招手,四個護自使女會意,長劍齊撤,也不管老道士願意不願意,分由四面攻了上來。
奪命羅剎這一著雖毒,卻把杜君平提醒,暗忖:“敵眾我寡,何苦與她們糾纏,不如趁機走脫。”
心中主意打定,驀地一聲大喝,一式“騰蛟起鳳”長劍圈起朵朵劍花,分襲由四面撲來的四女。腳下飄香步法展開,一個飄閃,連人帶劍,長虹般朝門外射去。
奪命羅剎弄巧反拙,見杜君平已衝出門外,急怒之下,厲吼道:“快別讓他逃了。”
只聽門外沉哼一聲道:“放心,他跑不了。”
杜君平的身形堪堪落到門外,驀覺一陣寒風兜面襲來,倉卒之下舉掌往外一封,只覺心神一震,竟為寒風中隱夾的一股彈震之力,震得踉蹌退了三步,又回到了門內,舉目一看,門外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長眉細目,面容慘白的老者,此人一身儒服,卻籠罩著一身邪氣,令人見了就不舒服。
儒生一掌逼退杜君平後,目視道士冷冷道:“此人是誰?怎的放著正事不辦,卻來幹這無關緊要之事。”
奪命羅剎急插言道:“還有一位老者與他同行,在金陵時,曾一再打聽杜飛卿之事,是以屬下覺得他行跡可疑。”
儒生擺手道:“辦正事要緊,不必難為他了,著他去吧。”
一閃身讓出路來。
儒生的身份似乎極高,說過的話沒有一個敢於違拗,杜君平順利透過大殿,行出了谷外,心念一轉之下,倏然有悟,暗忖:“這儒生井非什麼正派人物,他如此輕易放行,必然是欲擒故縱,讓我出來後,再在暗中追蹤,以便查究我落腳之地。”
近年來杜君平江湖閱歷大增,斷定儒生與老道士將暗地追蹤後,既不回修羅王所居的小廟,也不再去尋法藏寺,沿著山徑緩緩行走,心中卻在思量著應付之策。
因九九會期即後,泰山風雲緊急,三山五嶽的江湖人,紛紛趕來泰山,以致到處都是挎刀佩劍之人,一般朝山客人,看出情形有異,大都避下山去,各寺廟人雖住滿,但真正進香的人卻不甚多。
杜君平慢步山徑,眼看山中樹葉凋零,一片深秋肅殺景象,心中頓起淒涼之感。暗忖:
“想我杜君平雖屬名人之後,不如一般普通農家,不僅不能享有天倫之樂,反倒落得一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