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又道:“此時唯一可行之策,你先從我試身上試試,萬一有什麼不對,那是命該如此。”
杜君平沉吟了一會道:“我們先選個小穴試試,如若情形不對,還能有補救的辦法。”
緩緩行近阮玲身旁,舉起手掌,在她掛膀穴上拍了兩下。
不論封穴和解穴,施行的人必須內力充沛,才能使經脈暢通或者是阻塞,他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搜尋枯腸,雖然澈悟瞭解穴之法,可是仍然白費心血。
阮玲全身打了一個寒戰,只覺經脈之內,猛如萬蟻鑽動,癢酥酥,火辣辣地難受已極。
杜君平見她面容大變,額上汗珠直淌,心知要糟,趕緊五指連彈,又為她恢復了原狀。
總算他預先便已防到這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阮玲長長吁了一口氣道:“不用再試了,縱使你懂得如何解穴,可是你自己穴道被封,內力無法提聚,一個不巧,反而誤事。”
杜君平焦灼地道:“此路既然行不通,我們得另想其他方法了。”
阮玲道:“現在你該想想如何應付厲陰平了,終不成你真的把秘笈寫給他。”
杜君平猛然省悟道:“先父的劍術只有七招,共二十一式,載在秘笈的最後一頁,當時因為時間大過迫促,我雖記得式子,但只練了一招便輟下了。”
阮玲道:“當時令尊仗劍江湖,邪魔聞風喪膽,是以都想得到他的劍譜,無論如何你不能使它落入魔道之手。”
杜君平仰望著窗外隱隱透進的亮光,徐徐地道:“天已亮了……”
他的語調是極平和緩慢,卻不啻是一聲震憾心絃的死亡鐘聲,內中包含著無限悽愴和悔恨……
阮玲緩緩由地下立起身來,長長吁一口氣道:“今日也許是我生命的末日,杜兄弟,你務必記著劍譜關係武林千百人的生死,切不可因我們二人的生死而誤了大事。”
頓了頓又道:“寧可粉身碎骨,斷不可把秘笈洩露,這樣姐姐雖死,九泉下也可瞑目了。”
當一個把生死置之度外之時,神志反到顯得極其清朗,這雖是最後訣別的遺言,語調卻是鎮定而堅決,毫無悲哀的意味。
她似一個虔誠的殉道者,決心以身啖魔。
杜君平仍然目視著窗外的曙光,突然沉聲道;“阮姐姐你放心,只怕厲陰平短時間還無法稱心如意,你等著瞧好了。”
且說厲陰平把阮玲和公孫喬送入暗房後,心中得意非凡,他總算先一步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