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但當時判斷,認定強敵當前,厲陰平決無法顧及到這事,萬料不到他竟會去幫著那批人,更壞的是你使出了你爹的劍法,招致他提前發難。”
杜君平道:“你是怎樣落入他們手裡的?”
阮玲幽幽地道:“也是我一念之私,暗中前去察看你和那魔女的舉動,不想,遭了厲陰平的暗算。”
她此刻雖然是滿臉愁容,篷頭垢面,但吐露這話後,仍覺嬌羞不勝,緩緩把頭低了去。
杜君平道:“剛才承你把天地盟的事略略告訴了我,並使我知道了我爹的往事,以後我知道怎樣做了。”
阮玲睜大眼睛點了點頭。
杜君平接著說道:“在你們想像中,有你和靜緣師姐一旁監視,又有那位銀麵人和六君子等人暗中保護,我可以萬無一失。”
深深吁了一口氣又道:“你們卻沒想到,一個糊糊塗塗,一切聽人安排的人,他怎能分清敵我,再說他縱有高手暗中保護,也不能時時守在他身旁。”
阮玲驚奇地望著他道:“你說得都對,我真想不到你料事竟然如此周密。”
杜君平搖頭道:“小弟乃是就事論事,如若你們不是別具用意,何苦讓我去冒險?”
他仰望著窗外悠悠白雲,不言不語,沉思半晌,突又開言道:“據我猜想,也許天地盟主便是殺我爹的仇人,那位紅臉老人是爹極好的朋友,也就是暗中策劃替爹報仇的人,不過照常情來說,他應該把我安頓在一處秘密地方,讓我安心練劍,到劍術大成之時,再去與仇人決一生死……””
阮玲打斷他的話頭道:“你能知道那是更好,這樣也不枉費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了。”
杜君平搖了搖頭道:“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卻故意讓我以真面目出現江湖,這是出乎常情之事,因此我想到他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許是時機迫切,不容許等到我劍術練成,要不就是他已成竹在胸,早已有了妥善安排。”
阮玲驚出聲道:“你這些話實在使我驚奇,我不知你如何想出來的。”
杜君平徐徐地道:“你認為我說錯了?”
阮玲搖頭道:“不,不,實在大有理由。”
杜君平道:“這樣說來你一定知道囉?”
阮玲誠摯地道:“我只是奉命行事,怎能知道這麼多的事,不過細想起來,你這種推斷也正是我平日感到不明白的事,只是無處問罷了。”
杜君平緩緩立起身來,道:“我們扯得太遠了,明天的事究竟如何應付?”
阮玲跟著站起來道:“你記著,無論他用什麼慘酷的刑法收拾我們,你絕對不能答應他……”
杜君平打斷她的話題道:“那不是辦法,我真耽心公孫大叔受不了。”
只聽公孫喬微弱的喊道:“平兒,你不用管我,公孫大叔已經不行了,人生免不了一死,那劍譜卻關係著武林千百人的劫運,你千萬不能寫給他。”
杜君平低聲安慰道:“大叔,你靜靜地養神吧,說實在話,就算你和阮玲姐拚卻一死,仍然於事無補,他仍不會放過我的。不如我答應了他吧。”
阮玲大驚,抓住他的臂膀連連搖撼,悲聲道:“你決不能這樣做,不能……決不能……”
杜君平冷靜地推開她的手,低聲道:“你聽我說,我明天答應他,讓他先放你們,然後你同公孫大叔找個農家養傷,等到傷勢好了,找個機會突然分頭逃,雖然這樣逃脫的機會仍不多,但只要一個人逃脫了,我便有希望得救了。”
阮玲搖頭道:“這方法不行,你用假的劍招瞞不了他的,他的武學比你高深多了。”
杜君平道:“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我想他決定不會親自監視你們,若派其他的高手跟蹤,你們縱然不敵,脫逃總歸有望,別忘了飄香步法是獨步武林的絕學。”
經這一說,阮玲信心大增,求生之念油然而生,話題一轉道:“你為什麼不仔細想想那本秘笈中,有沒有解穴的手法?”
杜君平嘆了一氣道:“想過多遍了,如是能夠解得開,我早就替你解開穴道了。”
阮玲也知各門各派封穴的手法截然不同,一個不巧,極易弄成終身殘廢,是以不再作聲。
杜君平突然盤膝坐下,閉目不言不動。阮玲也不去驚動他,過了足足有半個更次,才緩緩睜開眼睛,搖搖頭道:“難,難,我實在沒有把握。”
阮玲急道:“沒有把握的意思,那是說你已經想到了?”
杜君平點了點頭,跟著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