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後,突然停手不攻,徐徐地道:“朋友,勝負已然分明,難道真個要弄到血濺當場才成嗎?”
黑袍老者一臉鐵青,喘息著道:“承蒙手下留情,兄弟敗得心服,不過以閣下一個人的力量,要保全他,只怕不太容易。”
說完縱身一躍,徑往斜裡一片松林中奔去。
銀麵人嘆口氣搖了搖頭,望著那黑袍老人去向出神。
杜君平拾起地上的長劍,趨前行禮道:“多謝前輩援手……”
銀麵人閃身—旁搖手道:“現在不是多禮之時,你可沿著山根向西奔走,那裡自有接應你的人在等候。”
杜君平遲疑地望著他道:“前輩可否賜示姓名?”
銀麵人搖搖頭道:“來日方長,此刻不用多問,你快走吧,老朽也要去了。”
縱身突起,躍上樹梢,一閃而逝。
杜君平從不曾在江湖行走過,閱歷更談不到,但把今晚所遭遇的事情連串起來,心中也略略感覺到,暗中有很多高手,要追殺他,也有一股力量在接應他。
當下依照銀麵人的吩咐,舉步向西奔去。
這一路行來,竟不曾再遇攔截,直到一處分路口處,才停下腳步,仰面看看天色,東方已然現出魚肚白,正自躊躇著究竟往哪條路走好呢?耳際間已隱隱現出一陣腳步之聲。
轉眼望去,晨光熹微中,果見一個青衣老者扶杖緩緩走來,打量杜君平一陣,微微一笑,道:“小哥夜來驚累了。”
杜君平一夜奔行,確也有點累意,很想歇息一下,但對今夜之事,又感到十分奇怪,望著那青衣老人,道:“老伯伯,你我並不認識,你怎麼知道我要到此?”
青衣老者微微笑道:“此間不是談話之所,咱們到老朽蝸居處再談。”
杜君平跟著老者彎彎曲曲轉了許久,到了一處小山谷內,谷內緊靠著山根,一排蓋了三間茅屋。
老者指著茅屋道:“那就是老朽的蝸居。”
杜君平道:“老前輩的儀態和談吐,決不像山野樵獵,為何選擇這樣一個地方居住?”
青衣老者道:“原先只是為了找尋幾味藥物,後來住久了也就懶得搬了。”
杜君平道:“老先生府上幾人?”
青衣老者道:“除了主人外,那就是老朽了。”
二人交談了幾句話,已然到了茅屋前面,青衣老者舉手肅容道:“小哥子請進,老朽已經為你準備了早餐。”
杜君平進入室內,早餐早巳擺在一張木桌上,可見人家早已預知他要來,當下忍不住問道:“貴上是哪一位?如何會認識在下?”
青衣老者傲微一笑,道:“你先吃點東西,咱們再慢慢地談!”
杜君平匆匆吃過,放下碗筷,道:“老前輩對在下的行程、時刻,算的十分準確,有如親目所睹一般,想來,昨夜途中暗助我脫險之人,定和老前輩等有關了。”
青衣老者朗朗一笑道:“杜世兄猜得不錯,當今之世,敢於和天地盟為難的,恐怕除了老朽主人之外,那恐是絕無僅有的。”
杜君平緩緩站起身子,道:“晚輩希望能夠拜見一下貴上!”
青衣老者隨手為他斟上一杯清茶道:“敝上已經離舍,時機來到之時,他自然會和你見面。”
杜君平甚感失望,沉吟一陣道:“既是如此,晚輩是無法拜見了,待貴上回谷時,還望老前輩為我轉致謝意,晚輩就此告辭。”
青衣老者連忙搖手道:“且慢,天地盟因為你出走,此刻已偵騎四出,你這一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杜君平立定腳步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要我留下?”
青衣老者點頭道:“正是此意,此間偏僻異常,天地盟絕不會尋來這裡。”
杜君平道:“不過在下總覺得不妥,萬一他們尋來,豈不連累了老前輩。”
老者哈哈一笑道:“這點你儘可放心,試想,敝上若是怕事的人,怎敢接引你來此?”
杜君平雖不知青衣老者所說的主人是誰,但猜想必是一位非常人物,就以青衣老者來說吧,年紀已在花甲以上,竟沒有一點龍鍾之態,尤其一雙眸子,隱隱透射神光,顯示內功修為極深,當下說道:“在下只是一個未出師門的末學後進,老前輩們竟不惜觸怒天地盟,全力維護,這中間定有原因,老前輩可否說明?也好讓我安心點。”
老者捋著頷下白鬍須點頭道:“不錯,接引一個鬼判裁決的罪徒,確實犯了天地盟的大忌,不過這是一件莫須有的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