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鐵鏈落地的響聲。
“哈哈哈哈!本座終於脫困啦!極天老祖,你這牛鼻子老道一定不會料想到有今天吧!”
血海老祖身軀猛地一震,套在四肢上的鎖鏈登時爆開,飛射出去,墜入血池之中。他仰天一聲咆哮,揮舞著雙臂,盡情嘶吼,狀若瘋狂。
第195章 第二十五天:白髮少。。。
血海老祖仰天咆哮,鬚髮皆張,聲震四野。
頃刻間,血池之中捲起了劇烈的波濤,轟隆隆炸開,血浪滔天,聲勢驚人無比。
片刻之後,他忽地安靜了下來,撩開滿頭的白髮,露出一張佈滿皺紋的蒼白怪臉,眼窩深陷,一對血眼分外令人心驚。這張臉蒼老無比,已然是垂垂暮已,因為過於蒼白的原因,看起來更沒有半分的生機。
他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轉過頭,看了看地上那十數具焦黑的屍體,不悅地發出一聲冷哼,從乾枯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話來:“可惜了,這麼新鮮可口的血液。”
他靜靜立在那兒半響,似在感受著萬年之後重獲自由的美妙感覺,活動了一下手腳,頓時傳來一陣生澀僵硬的感覺,於是喃喃:“這具身軀已經腐朽,看來必須做出一些改變了。”
他忽然張開嘴,對著身前的血池一吸,頓如長鯨吸水一般,儘儘將這一池的血水吞入腹中。血池之水瞬間乾涸,露出黑黝黝的池底,滿室的血光亦是消散無蹤。
半響,他閉上眼睛,全身劇烈抖動了起來,面目不斷變幻著,由一個蒼老的老者,變為了一個唇紅齒白,略有些俊美的少年,只是頭髮仍是白的,披散下來,到了腰間。
這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模樣俊美,只是眉宇間透著一股邪氣,顯得陰鷙深沉。他伸手在身上一抹,那件破破爛爛的血袍立時煥然一新,潔淨無比。
他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似是滿意地點點頭,然而下一刻又皺起眉頭,“嘖!竟然只有築基的修為……本座堂堂一元嬰修士,竟也淪落到如此悽慘的地步,都是那可惡的極天老祖,若不是他與那群禿驢聯合設計將我鎮壓於此,本座應該早已突破元嬰,成就無上神通了。”
“罷了罷了,都已是萬年過去了,能在封印中活下來,已是萬幸,又何必執著於此,失去的法力遲早可以修煉回來,重新恢復往日的榮光。”
“只是可惜……極天道已經隕滅,想來那極天老祖亦是身死道消,真是便宜了那牛鼻子老道,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昔日的故友與敵人還剩多少?”
血海老祖怔怔地站在那裡,喃喃地自言自語,一張白淨的臉上帶著緬懷的色彩。
半響,終於沉沉地嘆了口氣,轉過身看了看地上幾具焦黑的屍體,袖袍一揮,登時化為黑煙消散。他抬起頭,凝望著身前這尊高大的石碑,“鎮魔碑啊,鎮魔碑,這些年來,你可是折磨得本座好生悽慘,你怎麼也想不到,本座也會有脫困的一天吧!”
這個白髮血袍的少年輕輕笑了起來,臉上掠過一絲帶著恨意的詭笑。他忽然一抬手,從寬大的袖袍中伸出白皙的右掌,輕輕一握,那鎮魔碑登時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響聲,似乎在反抗著血海老祖的攝拿。
然而終究是敗下陣來,驟然收縮,化為巴掌大小,被吸入了血海老祖的袖袍。
在鎮魔碑被收的那一刻,洞穴猛地顫動了起來,似乎山崩地裂一般,劇烈地搖晃起來,上方的穹頂不斷開裂,出現了一道道漆黑的裂縫,無數的碎石嘩嘩落下,彷彿下一刻就要坍塌下來。
山搖地動一般的震盪持續了大約半刻鐘,終於停了下來,一切恢復了平靜,只是穹頂卻是出現了一片宛如蛛網一般的裂縫,令人觸目驚心。
血海老祖冷哼一聲,旋即抬頭仰望穹頂,雙目血光煞煞,似乎穿透了厚厚的岩層,直將整個地宮收入眼底。下一刻,他桀桀笑了起來,臉上神色陰森可怖,“太好了,那藏頭露尾的傢伙果然說的沒錯,確實是有許多的年輕修士,他們的血最是溫潤可口,正合本座胃口。萬年沒有嘗過一滴新鮮的血液了,這一次定然飽飲一番……哈哈哈哈!”
血海老祖暢快地大笑起來,身形一閃,便化為一道血光掠出了青銅大門,疾若電閃一般往地宮飛馳而去。
鎮魔碑的移位,為整個地宮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山搖地動,巖壁四處崩裂,整個地宮一片混亂。
而就在震動發生之時,羅拔正跟在冰山青年的身後,走在一處昏暗的甬道中。他正沉浸在寶貝到手的喜悅中,因而當四周的洞壁開始搖晃時,著實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