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鎮魔碑……”他虛弱地垂下頭,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帶著恨意的咒罵。
“血海老祖,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那首領站在血池邊上,面目籠罩在斗篷之下,渾身染上了一片深沉的血光。他的聲音渾厚,極富磁性,聽起來是個中年歲數的修士。
“救我?哈哈……你們到底是誰,又是如何進來的?”血海老祖桀桀笑了起來,沉聲發問。
“我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們是來救你的就行了……極天道早已覆滅,如今距離你那時代已是萬年之久,連這秘境都快要崩碎,再不復存在。”那首領高聲呼喊。
“萬年……萬年……原來已經過去了萬年,怪不得是如此的漫長,漫長得都已經忘記了光陰的流轉,若不是有這血池維繫著,本座亦早已煙消雲散,泯滅在了這無情的時光之中。然而本座終究還是熬了下來,比極天道活得還要長久……”血海老祖揚起臉,怔怔地看著上方,眼中竟有了一瞬的失神。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又陡然凝聚了起來,凌厲地掃向那群神秘人。
“你們為什麼要救本座出去,有何目的,又是如何知道本座被封印在此的?”
“就如我之前所說的,這些問題並不重要,事實上,知道了這些問題的答案,對於你來說,也沒有絲毫的好處……不管你相信與否,我們都是來幫助你的,幫助你從這囚籠中逃脫出去……在這囚籠之中被困了萬年,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要恢復自由,去見識見識如今的修真界了,美酒,美人,美景……一切應有盡有!”
“哼!抱歉,本座對酒色可沒什麼興趣,本座唯一的興趣便是殺人,殺的越多便越興奮,能將他們的血全部吸乾,更是一件快事!哈!聞到了,你的鮮血甘冽可口,一定十分美味。你若是放本座出來,難道就不怕本座不念你們的救命之恩,將你們的鮮血全部吸乾?”血海老祖桀桀笑了起來,語氣森然道。
“這個問題……我自然考慮過,完全沒有擔憂的必要,想必經過萬年的封印,你的一身法力已經幾乎被鎮壓殆盡,就算放你出來,最多也不過是築基的修為,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況且,就算你的實力很強,那又能如何,我已經從根本上杜絕了這個可能性。”他說著,忽然間揭開斗篷,露出一張稚嫩的臉孔。
這張臉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與那渾厚的聲線完全不匹配。臉色呆滯木然,像是木偶一般僵硬。
血海老祖瞳孔一陣收縮,愣了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寄神之術,看來你真是小心的很啊!”
“過獎,過獎,能被萬年前的魔道巨擘,曾經有著元嬰修為的血海老祖誇獎,實在是晚輩的榮幸。”那張木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嘴巴卻不斷動著,發出聲音來。
“哼!你這是在譏諷本座嗎?”血海老祖一皺眉,寒聲道。
“自然不是,好了,時間不多了,我還是早點放你出去吧,如今正好有一群年輕修士闖入了地宮之中,可以讓你補一補,恢復一些實力。”
“年輕修士?”
“對!你不知道吧,如今這極天道的道場,已經淪落為一些二流宗門的後花園,每隔二十年,便要進來收集靈藥,歷練弟子。”
“哈哈!真是可笑,往日鼎盛至廝,幾乎能與聖地比肩的極天道,竟然也淪落到了如此淒涼的境地。”血海老祖忽然大笑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似喜似悲。
“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本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凡事有盛必有衰。”
“好好!好一個滄海桑田,我想等我出去,等待我的肯定不止這一些變化……”
“那是自然!”那少年嘴唇翕動,僵硬地吐出這一句話,接著將黑袍一扯,便露出**的身軀,其上畫滿了詭異的符籙。身後那些黑袍人同樣扯下黑袍,皆是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畫滿了同樣的符籙。
“那就開始吧!”血海老祖抬起頭,一雙血眼死死盯著這群少年,透著一股瘋狂的嗜血之色。
輕輕的咒語念動聲從那些少年口中傳出,接著那些符籙微微亮了起來。下一刻,光亮從他們體內透出,越來越盛,猶如炙熱的熔岩一般。
這些少年的整個身軀都變成了炙熱的發光體,耀眼的光芒四射而出。一個個符籙扭動了起來,燦燦奪目。
猛然間,他們化為一道道炙熱的光,從地上竄起,越過一片血海,徑直撲來。
那些白光落下,在血海老祖身側旋繞著,將銘刻著真言的鎮魔鎖鏈徹底融化。
“噹啷,噹啷!”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