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瞟了一眼蘭七,抬手抵唇輕咳了聲,才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道:“此處是她師父的居地,我們只是在此靜養幾月。”
靜養?
列熾楓狐疑,雲無涯詫異。
靜養?誰需要靜養?兩人都打量著明二、蘭七,看兩人都不像受傷的樣子,亦不似重病在身,那如何要靜養?
在列熾楓與雲無涯的目光下,蘭七垂眸頗為悠閒地把玩著棋子,而明二則再次輕咳一聲,然後問道:“聽明嬰傳訊,列兄在尋找我們,不知有何事?”
一聽明二這樣問,列熾楓頓時把疑問拋置腦後,目光炯炯地看住明二、蘭七:“我已修成第九招。”
明二、蘭七聞言心裡頓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列熾楓繼續道:“我此刻刀法大成,放眼江湖,唯你們可與我相鬥。”
明二、蘭七互看一眼,搖搖頭,心底裡同嘆:這個武痴!
“你們也該兌現當年在英山上的承諾。”列熾楓目光明厲如刀。當年英山大會上,明二可是親口承諾了在彼此武功至巔峰之時決一勝負。
被列三爺那灼灼目光一盯,優雅如仙的二公子再一次抵唇輕咳,然後婉轉地道:“列兄,雲少主的武藝比之我倆只高不低,你何不與他切磋一番。”
“已比過了,我勝。”列三爺答得很是乾脆利落。
嗯?明二、蘭七頓時看向雲無涯。
雲少主悠閒地在桌前坐下,道:“比試中,列兄毫髮無傷,在下鬢角被削去髮絲一縷。”說完他也不待主人招呼,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
聽到此言,明二、蘭七眉峰齊齊跳起,轉頭又看向列熾楓。看來這痴人刀法已登峰造極,與他比鬥,無論輸贏都是一場無一絲益處的累死人的事。
列熾楓迎視兩人:“我們何時比試?”看他的架勢,似乎恨不得當場便來一番比試就好。
聽到他的話,明二沉默,面上似乎有些為難之色,蘭七則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列熾楓一看他們的神色,頓時眉頭皺起,可還未及開口,蘭七卻是出聲了。
“列兄,你來得實是不巧,此刻我們可不能與你比試了。”她言笑晏晏,只是一雙碧眸裡卻蘊著幾分詭異。
“此話何意?”列熾楓盯住她,其實自剛才見面以來,便覺得她的功力、精氣似乎過於鬆懈,竟連他們到來都未發覺,遠不似當日那個時刻戒備他人、亦時刻令人膽戰心驚的蘭七少,“難道你受了很重的內傷?”
蘭七搖頭,笑容不改。
列熾楓打量她片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自然而然地便將目光轉向了明二。蘭七不說,明二總該知道的。
明二公子於是在今日第四次抵唇輕咳,然後頗是隱晦地道:“目前她身體不便。”
列熾楓再看一眼蘭七,還是沒弄明白她如何不方便了,不過他也懶得再追問,只盯住明二道:“你。”蘭七目前雖然功力未是全盛狀態,但明二的功力比之兩年前又有精進,這一點他早看出來了。
“這……”明二公子裝模作樣地做無奈狀,“在下心有旁騖,便是與列兄比試,那也必敗無疑,想來列兄亦不想勝之不武。”
被他們左推右辭的,列三爺心頭不耐煩,濃眉擰起:“什麼意思?”
一旁事不關己悠閒品著茶的雲無涯,此刻也好奇地將目光瞟了過來。
明二面上的無奈之情似乎又添了一分,側頭看向蘭七。
蘭七卻是低頭專心致志地把玩著棋子,就想看二公子如何應付。
見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又見列熾楓一副不耐煩、似乎立馬便會拔刀砍過來的神態,二公子又抬手抵唇咳了一聲,正思量著如何應答時,卻聽得腳步聲傳來。
“姑娘,湯好了。”一名僕婦裝扮的中年女子端著一盅湯走了過來,“這魚湯用文火煲了三個時辰了,可香可補了。”她一面說著,一邊將湯倒入碗裡,然後放在蘭七面前。
那魚湯雪白,香氣四溢,聞者欲飲,可蘭七卻是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那僕婦見之不由得勸說:“姑娘,便是你不喜歡,可這湯對孩子好,快喝了吧。”
孩子?
列熾楓、雲無涯面面相覷。
什麼孩子?
“這東西腥得很,不喝。”蘭七轉過臉不看魚湯。
那僕婦不由得望向明二。
二公子抬手按了按額頭,然後親自接過魚湯,送至蘭七面前,柔聲細語道:“這魚湯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