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羞愧難當的樣子,他們掉茅坑的鬱悶心情起碼能舒緩一些。有人更慘更倒黴,那是最能治癒心情的了。
然而在醫治處呆了半天,他們倒是看到士兵們指指點點了,但議論的物件不是夏衿,而是他們三人。聽到隱隱傳來的議論聲,三人臉都黑了,他們昨晚掉茅坑那點破事,竟然傳遍了全軍。甚至有人沒病沒傷也跑到醫治處來,就是為了看看掉茅坑的三個郎中。而今天從戰場上受了傷下來的傷員,只要夏衿那裡有空就死命往夏衿那裡去;要是夏衿沒空,他們不得不來這邊治傷,一個個也是一臉便秘的樣子,摒著呼吸扭著臉,彷彿他們三個郎中身上很臭似的。
這讓三人十分惱怒,卻又毫無辦法。
“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看看羅騫跟夏衿的事為什麼沒人議論。”李玄明私下吩咐他的隨從。
隨從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後回來稟道:“我叫了些交情好計程車兵去打聽了,說是大將軍發了令,夏郎中一個女孩兒家,為了救大家的命,連清譽都不顧。要是誰私下裡議論她的是非,軍法論處。”
說著,他小心地看著李玄明的臉色,又補了一句:“他們說,即便沒大將軍的這道命令,他們也不會議論夏郎中。前天和昨天軍裡有三起打架事件,都是因為夏郎中而起。有人私下裡隨便說了夏郎中兩句閒話,就有人把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打人的都有要好的兄弟在疫區裡治病,或是昨天受了重傷被夏郎中保下命的。他們私下裡都警告了,要是誰說夏郎中閒話,別怪他們拳頭不客氣。” 王三兩人扶著羅騫進了帳篷,在夏衿的指揮下把他放在了床上。
“如果夏郎中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倆就告辭了。”王三不習慣跟陌生女子在一個帳篷裡,見沒什麼事就想告辭離開。
“羅大人的隨從不在,我一個姑娘家在此不便。還得麻煩二位先在此呆一會兒,等羅大人的兩位隨從再離開,可好?”夏衿道。
夏衿這樣說了,兩人自然沒意見,連聲道:“這沒問題,我們回去也沒什麼事。”
有這兩人在,夏衿本可以離開了。但她想知道這事是樂山一個人謀劃的,還是受了什麼人指使,決定留在這裡好好看看。
她藉口要給羅騫看病,讓王三兩人站到了門簾旁邊。那裡堆放著一些生活用具,且有人進門時將門簾一掀,那處正好被擋住視線。帳篷裡採光又不好,進門左右的凹陷入正好是盲點。有人從外面進來,不容易看到王三兩人。
“羅大人這病怕是受不得風,我把門簾放一下。”夏衿又把門簾放了下來。
待一切準備好,傾耳聽了聽外面,似乎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夏衿走到羅騫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去給他拿脈。
“……半個時辰前我看到他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就病得這麼厲害了呢?”門口傳來了岑毅的聲音。
“不知道呀,小的慌了,生怕公子有個三長兩短,趕緊跑去找李院使。夏姑娘的醫術雖好,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多一個人看病總是好的。”這是樂山的聲音。
他這話說完,一群人已到門口了。門簾一下子被掀了起來。
夏衿轉頭望去,正看到岑毅站在門口,一隻手拽著簾子,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發愣。
一看岑毅怔在了門口,後面的李玄明、周易知互遞了一個眼色。李玄明伸手撫起了鬍子,面有得色。
“大將軍,怎麼了?”蘇慕閒見岑毅怔在那裡。而樂山、李玄明和周易知臉上似有異樣。他頓時湧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來,伸頭想要朝裡面看一看。然而帳篷的門本就不大,岑毅的身材又魁梧。往門口一站就把那裡堵了個嚴嚴實實,其他人根本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情形。
被他這一問,岑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堵在門口了。他剛才一愣是因為晃眼間只在帳篷裡看到夏衿一個人。床上還躺著個羅騫,除此之外。羅騫的另一個小廝不見蹤影。孤男寡女呆在一處,容易讓人說閒話,心念急轉之下他還想著,是不是放下門簾不進去算了。
可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要是就這樣把門簾放下不讓大家進去。夏衿的清白更說不清楚。
他想了一想,一彎腰,乾脆進了帳篷裡。
其他人連忙魚貫而入。
看到帳篷裡只有夏衿和羅騫。一個坐著一躺著,兩人的衣服倒是齊整。後面進去的這幾個,表情各異,都十分精彩。
蘇慕閒是隱隱鬆了一口氣;樂山則張大了嘴巴,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似乎想不明白帳篷裡的情形怎麼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樣;而李玄明和周易知愕然